她忘了微信好友里還有梁雲凝這麼個常年躺列的同學,就這麼莽撞的官宣了,確實是有些不應該。
雖然在高中的時候自己壓根沒和裴闞尋說過話,有交集也是從上個學期開始的,但這也算是不小心在梁雲凝傷口上撒鹽了吧?
簡霧有些後悔了。
思及於此,她忍不住看了眼旁邊的男生。
裴闞尋:“怎麼了?”
“……忽然好奇一件事。”簡霧斟酌着問:“你記得高中時候給你送情書的女生么?”
“不記得。”裴闞尋搖了搖頭,誠實地說:“很多人塞信在我桌子里,都是薛步嶼收拾了幫我扔的。”
……
你倒是真省事啊喂!
“我說的不是偷偷給的。”簡霧咬了咬牙:“是當面送的,有么?”
“應該有吧。”裴闞尋搖了搖頭:“不記得了。”
簡霧:“你忘性怎麼這麼大?”
“不記得不重要的事。”裴闞尋說著,睨了她一眼:“畢竟你也沒給我寫過情書。”
呃,這怎麼言辭之間還有種默默的怨氣呢?
“果然。”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喃喃道:“被偏愛的就是有恃無恐……”
像是自己,因為裴闞尋的喜歡她就算不寫情書不卑微,也依舊能做最獨特的那個人。
又像裴闞尋,他從來不記得那些給他送情書的女孩兒,但梁雲凝卻在過去了這麼多年依然記得他。
還是會在看到裴闞尋的照片時, 第一時間發信息給自己這個多年不聯繫的老同學。
周末,簡霧和梁雲凝約在了寧州市中心的一家下午茶餐廳見面。
約會是梁雲凝主動提出來的,簡霧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下來了——有些話應該說清楚。
起碼,她要說明自己絕對沒有在高中時就對裴闞尋有意思。
否則她是不會出謀劃策幫着梁雲凝送情書的。
高考結束後就沒見過,接近三年的時間,梁雲凝變化也挺大的。
高中時她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梳着齊劉海的少女,總顯得厚重且悶熱,而她現在把眼睛摘了,光潔的額頭露出來,本來就清秀的容貌在淡妝的點綴下也顯得精緻,穿着簡單的麻布素衫,文氣十足。
“好久不見。”梁雲凝和簡霧微笑着打招呼,戴着隱形眼鏡的眼睛亮晶晶的:“你還是這麼漂亮。”
她看着簡霧的情緒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
“你也很漂亮。”簡霧坐下,唇畔的梨渦若隱若現:“雲凝,你現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