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贏,叫他小白就行。”聽着她有些費事的稱呼,宋昀川說了句,心裡卻多少有點犯嘀咕。
怎麼他手下這幾個年輕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又貧又話癆的類型呢?
不該他們說話的時候,話往往特別多,嘰里咕嚕的什麼都往外冒。
“不重要。”周衾笑了笑,她走過去坐在了沙發上,把手中提着的飯盒放在前面的小茶几上面,反客為主的說:“我們一起吃吧。”
“我閑的沒事兒了?”宋昀川皺眉:“吃二進制的飯啊。”
他可沒姑娘那麼矯情,剛剛那盒飯都吃完了。
“可你現在看起來就是很閑啊。”周衾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一個人吃不完,你訂太多了。”
“川哥,浪費糧食可不是好習慣哦。”
……
她怎麼這麼能裝蒜?就好像剛剛那十二塊錢的盒飯不是她浪費的一樣。
宋昀川被逗笑了,走過去和她坐在一起。
男人坐過來的時候,周衾清晰地感覺到身下沙發的軟墊一陷,那是獨屬於他的力道和踏實。
還有,周身縈繞的若隱若現的油漆味。
跟優雅的男士香水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因為是在宋昀川身上,反倒還有些特殊。
“你身上,”周衾實在是沒忍住好奇,問了句:“是什麼味道呀?”
“今天看着車噴漆了,有味兒?”宋昀川下意識的嗅了嗅自己的自己的袖子,不過他大概是整天在這裡待慣了,嗅覺沒那麼敏感,沒聞出來什麼。
“你自己老實吃。”宋昀川還是站起來,走去室內自帶的洗手間:“我洗一下。”
周衾皺了皺鼻子,忽然有點後悔剛剛的問題了。
她只好自己先吃,掀開餐盒的蓋子看到色澤鮮艷的番茄牛腩,本來沒什麼胃口的食慾稍微被勾起來一點點。
吃到一半的時候,宋昀川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他穿着白色短袖,修長的脖子上搭了一條毛巾,黑色的頭髮濕漉漉的,微長的發尖似乎有水珠滾落,到白皙的脖頸,手臂上。
他見女孩兒飯也不吃了就抬頭看他,便蹙了蹙眉:“這麼半天就吃這點?你吃貓食呢?”
“我就是吃飯慢了點而已。”周衾被他說的有點委屈,想也不想的反駁:“再說還不許別人食量小么?”
她吃之前已經把飯盒裡的飯撥出去一大半放在另一個碗里了,宋昀川在她的眼神示意下走過去重新坐下,端起碗來吃了兩口。
剛剛的油漆味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洗髮水的清香味,周衾鼻子很靈敏,輕輕嗅了嗅,就能聞出來他用的應該是青檸味的洗髮水。
……不過她怎麼跟狗似的,到處聞來聞去的?
周衾有些心虛,低頭不語的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