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衾挑選完給宋老爺子的茶葉,又轉頭去挑送給宋奶奶的羊絨圍巾。
還不忘問宋昀川老人家喜歡什麼顏色。
這一瞬間,宋昀川突然覺得自己這孫子當的還不如周衾稱職,因為他並沒有細心到記得奶奶喜歡什麼顏色。
“素雅點的就行。”他尷尬的輕咳一聲,只能憑藉著直覺搪塞:“她不喜歡花里胡哨的顏色。”
最後周衾還是沒有挑圍巾,而是選了條珍珠白的羊絨披肩。
江鎮的冬天不是乾冷而是濕冷,宋家奶奶喜歡在院子里待着,送披肩大概要比送圍巾實用一些。
他們在商場着實挑選了一會兒,等去舊院的時候已經是晚餐時間了。
宋老爺子還在舊院不遠處的廣場上和別人家老頭下象棋,宋奶奶在廚房裡忙活晚餐,他們都對宋昀川的突然到訪沒有任何準備,也是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驚。
尤其是他後面還帶着一個名為‘周衾’的小尾巴。
“川兒,你咋突然就回來了也沒打個招呼。”宋奶奶是又驚又喜,穿的圍裙都來不及脫,問完了宋昀川又問周衾:“還有小衾,可好多年不見了呀,你們兩個…是一起的?”
老人家在多年以前就是知道他們的關係的,所以此刻問也問的有些欲言又止。
“奶奶,我們回來參加個婚禮,共同的朋友就一起來了。”宋昀川回答的言簡意賅,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就以前在我車廠上班的那個秦肅,記得不?”
老人家是快要耄耋之年的人了,對於一些人名啊人臉啊,記得當然不會那麼清楚,宋奶奶並不記得秦肅了,但她配合孫子,只是笑着點了點頭佯裝自己知道。
然後忙招呼着周衾坐下,自己又站了起來返回廚房,說是要再加幾個菜。
宋昀川知曉她是心裡開心,也就沒阻攔,只是挽起自己的袖子進去幫忙。
男人身形修長,挽起袖子後露出來的一節小臂勁瘦結實,他穿着深棕色的襯衫,理論上應該是與這舊院的小廚房格格不入的,但忙起來的時候,偏又詭異的完全融入在其中。
宋昀川幫着宋奶奶打下手,洗菜摘菜搬東西,默契又熟練的彷彿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千百次。
周衾想他應該同自己一樣,從小和爺爺奶奶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很多,只是他被養的更糙,所以皮實的學會了做飯這項技能,而且技能點還很滿。
也許是對待宋奶奶‘工作’的時間了如指掌,飯菜剛剛端上桌的時候,宋老爺子就推開院門回來了。
他嘴裡哼着詞不成詞調不成調的小曲,許是下棋贏了,心情不錯,然而這小曲在踏進門裡時頓住——瞧見宋昀川和周衾了。
然後,宋老爺子就問了和宋奶奶差不多的問題,無非是老人家關心他們怎麼回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云云。
“能出什麼事?想太多。”宋昀川走過去接過他的帽子和棉大衣熟練的掛上,笑的弔兒郎當:“參加婚禮,順道看看你們不行啊?”
“行,有什麼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