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這次風波最終以陳默被廠里通報表揚而告終，除了精神獎勵之外，並沒有實質性的升遷。
葛爽雖然被控制調查，但最終在葛原的運作下，也只是象徵性地做了處罰。
這件事在廠里迅速傳播開來，陳默的英勇事迹和葛爽的草率，盜取陳默方案的行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工人們議論紛紛，評價兩極分化。
當然，葛原的名聲也因此受到了影響。
以往，即使有職工對他不滿，也只敢在私底下議論，傳傳閑話。如今，卻有人當面指責他包庇兒子，甚至將他和陳默、張援朝聯繫在一起，話里話外暗指他壓制賢才。
葛原的權威第一次受到了公開挑戰，這讓他如坐針氈。他意識到，如果再不採取措施，他的地位岌岌可危，兒子的前途也將受到威脅。
深夜，葛原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尼古丁味道。他煩躁地來回踱步，一夜未眠。窗外，路燈發出昏黃的光芒，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第二天清晨，葛原頂着黑眼圈，召集了焦向陽、雲文光和黃運——焦康安、雲勇軍和黃軍的父親。會議室里氣氛凝重，瀰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感。
葛原開門見山：“這次的事，我兒子是不爭氣，犯了錯誤，但不代表你們的兒子就可以獨善其身。你們的兒子，也牽扯其中，表現同樣糟糕。”他頓了頓，銳利的目光掃過三人，將一份文件推到他們面前，“看看吧，這是你們兒子在廠里的表現記錄，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
文件里詳細記錄了焦康安、雲勇軍和黃軍在廠里的各種違規行為，甚至還暗示了三位主任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的證據。
焦向陽、雲文光和黃運臉色驟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們不安地交換着眼神，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葛原語氣緩和下來，帶着一絲循循善誘的意味：“誰的孩子誰心疼，我知道你們都望子成龍。難道你們真的希望看到陳默一家獨大，而你們的兒子在廠里聲名狼藉，前途盡毀？難道你們真希望張援朝取代我當廠長，他的眼中可是容不得半點沙子，你們清楚到時候你們那些齷齪事被他發現是什麼後果。”
葛原這番話，恩威並施，軟硬兼施。他是在試探，但也是在給他們下最後通牒，如果他們不順從，不用張援朝上位，現在他就可以讓他們幾個萬劫不復。
焦向陽等人都是人精，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焦向陽率先表態，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堆起一個諂媚的笑容：“葛廠長，您說得對。我願意聽從您的指示，我在這裡打保票，我兒子以後也會像我全力支持您一樣，全力支持葛爽。”他微微弓着身子，語氣恭敬，彷彿葛原是他親爹一般。
焦向陽的動作神態，也影響了另外兩人，緊接着，雲文光和黃運也紛紛點頭稱是，表示願意追隨葛原，共同對抗張援朝和陳默。
葛原滿意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着遠處的冶鍊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場權力博弈才剛剛開始，他必須步步為營，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為兒子鋪平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