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玉執找不到虞柔,只好詢問了管家黃叔。
“您說虞小姐嗎,她今早去恩寺燒香了,一來一回的車程,估計得半下午才回來。”
“她一個人去的?”
“是的,虞小姐好像是去求平安福的。”
靳玉執不說話了。
明天就是靳氏集團的百周年盛宴,這個節骨眼上,她去求誰的平安?
“知道了,黃叔你忙吧。”
大雨打在傘面上,嘩啦作響,沖刷着整個京都,卻洗不凈那道暗流涌動。
百周年盛宴定在雲上酒店的空中花園層。
現場除了靳家人,來的都是上層人士。
虞柔並不喜歡這種場合,她跟那些一輩子都含着金湯勺的千金小姐貴公子們有壁,合不來,但作為目前靳氏財團的臨時執行官,她必須出席。
靳玉執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和心不在焉,拿着一杯香檳,緩緩走來,“阿柔,你今天氣色不錯,看來昨天去恩寺,有大師開導過你的心結?”
她愣了愣,總覺得靳玉執話裡有話,像在試探什麼。
“沒有什麼大事,我就是去替小奶糕求了個平安福,希望佛祖能保佑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
兩人正聊着,穿着一身薰衣草淡紫色輕紗長裙的阮芷走了過來,尖細的嗓子故意很大聲:“虞柔,你這弄虛作假的賤貨,怎麼還敢出現在靳家的盛宴上。”
她罵得太直白,引得旁邊不少賓客側目。
當眾下自己的臉面,不懟回去就不叫虞柔了。
“阮小姐出門前是吃過蒜嗎,嘴裡味這麼大,多事之秋,阮家不把你拴好,怎麼還放出來亂咬人?”
“你哪來的臉……”阮芷很氣,又被自家哥哥阮凌拉住。
阮凌成熟穩重,朝虞柔致歉:“前些天靳爺的事讓阿芷一直心情不好,她無意惹你,冒犯之處,我替她道歉。”
虞柔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算是接受阮凌的道歉,正式場合,她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但阮芷非但沒收斂,還聲調倍增,“我哪句話說錯了?虞柔,你敢當眾承認你假孕的事嗎?”
一句話,掀起現場千層浪。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的聲音,尤其是靳氏的那些高層董事們,一個個臉色青得比茄子還難看。
從虞柔稱有孕到現在,已經過去四個月,按理來說是該顯懷了,但虞柔卻小腹平平,確實不像有孕的樣子。
管家推着靳老爺子的輪椅,到宴會廳時剛好聽到了阮芷的話。
阮芷也注意到老爺子,掙脫自家哥哥的束縛,幾步上前攥住虞柔的手腕,拉着她一起到靳老爺子面前對質。
“靳爺爺,虞柔根本就沒有懷孕,她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她騙了在場所有人。”
靳老爺子冷着臉,不怒自威,卻瞧不出怒氣是沖誰的。
假孕的事被阮芷擺到明面上,虞柔不確定老爺子會不會保她,只能先自救。
“阮芷,你口口聲聲說我假孕,證據呢。”
“我親眼所見。”
“你在哪裡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