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吉文森特正在給自己倒茶,不徐不疾道:“我跟你聊天的時候,不喜歡有髒東西在旁邊盯着,所以清理一下。”
旁邊,泰德動作極其麻利,領着另外兩個保鏢,抬起失去意識的林宇,拖出去。
虞柔眼睜睜看着林宇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你想跟我單獨談話,明明可以直接吩咐林宇出去,動動嘴就能解決的事,有必要動手?”
裴吉文森特只是笑,順着哄:“行,我下次注意。”
他嘴上說說而已,虞柔心裡很清楚,一進門就狠狠敲林宇一棍子,分明是想挫她的銳氣,提醒她安分守己,讓她懼怕。
她心裡憋着悶,將站在沙發後的幾個保鏢分別看了一眼,“既然討厭髒東西,就該清理乾淨,憑什麼只動我的人,你的人還留在這裡礙眼?”
裴吉文森特回頭,跟着看向自己的那幾個保鏢。
他正要解釋,虞柔先一步繼續說:“難不成是公爵大人作孽太多,怕被開水燙死,喝茶嗆死,所以要留幾個人方便抬你去醫院?”
他被逗得直笑,給幾個保鏢遞了個眼色。
保鏢們識趣的轉身出去,很快整個客廳只有裴吉文森特和虞柔。
對於虞柔的惡意‘詛咒’,裴吉文森特一點都不生氣,甚至語氣寵溺。
“這三年你對我一直客氣又尊敬,我到今天才發現,你除了長得像阿琴,性子也跟年輕時候的阿琴一模一樣。”
他望着虞柔的臉,面色柔和得不像話,像是陷進什麼難以忘記的回憶里。
“阿琴也是這樣,平時看着溫溫柔柔,像個漂亮乖巧的花瓶,一旦惹到她,那張嘴厲害得很。”
虞柔只聽着,不接話。
她雖然好奇當年媽媽是怎麼跟裴吉文森特認識,最後又是因為什麼原因分開的,但她覺得裴吉文森特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愛她媽媽。
如果愛,媽媽當年被尹明德和宋從筠害成那樣,重病住院多年,裴吉文森特為什麼一次都沒來看過。
甚至,以他非酋聯合國公爵貴族的身份,有權有勢,完全可以帶她媽媽脫離苦海,到非酋聯合國來生活。
他口中對媽媽的思念,她一個字都不信。
她站在客廳進門處,遙遙望着那個渾身貴氣威儀的男人,心裡是警惕的。
“小柔,你愣着幹什麼?”裴吉文森特拍拍自己身側的沙發坐墊,“還不過來坐。”
虞柔收回思緒走過去,沒有坐到他身邊,而是選擇坐在側邊沙發上。
一如當年第一次見裴吉文森特時,隔得遠遠的。
“一別大半年,這麼快就跟我生分了?”
她不說話,坐得身板挺直,戰戰兢兢。
裴吉文森特給她倒了杯茶,自顧自的閑聊起來,“你們華國人確實挺會享受,茶道悠久,品茶確實比喝咖啡有格調多了。”
虞柔嘆息一聲,聽不下去了,“公爵大人,我們聊聊正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