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明慧說道,說完轉身。
“小姐,出城在那邊。”半夏伸手拉住明慧,伸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明慧搖頭,“我們先去西城。從那邊出城。”
西城是老百姓聚居的地方,她那父親肯定沒有想到自己會混去西城區,那邊盤查相對鬆懈一些。
四人抄巷子小路往城西走去。雖天未大亮,但早已有很多的人起來勞作,很多人家的窗戶都透出一點點的光亮。
東邊透着慢慢泛白。
路上陸陸續續開始有了忙碌的身影,明慧卻頓住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丁香和半夏。
朝四周看了一眼,進了一旁的巷子。
黃媽媽三人對視了一眼,忙跟了上去。
明慧在牆上摸了一把,然後手往半夏白皙的臉上抹了上去。如玉一般的臉霎時變得灰撲撲的。
明慧點了點頭,再如法炮製把半夏另一邊的臉蛋也塗抹了一番。轉頭問道,“能看出來嗎?”
丁香搖頭,“認不出,若非看着小姐抹的,奴婢真看認不出是半夏。”
明慧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媽媽,丁香你們也給自己抹了,記得手和脖子也抹一遍。”
說完便再次在牆上摸了一把,朝自己的臉上和手上抹去。
找了個攤子吃了早飯,明慧讓黃媽媽去成衣店買了三套男裝,找了地方和丁香半夏三人一起換了男裝,然後在城西租了一輛馬車朝城門而去。
明慧四人朝着城門而去。
而范府卻人仰馬翻,亂成一片。
早上黃媽媽如往常一般,細心地給昏迷的麗姨娘喂葯,因為麗姨娘昏迷着,所以葯只能用一點一點地送進麗姨娘的口裡,每回喂進去的葯就只有少許,大都順着嘴角流到了脖頸。
於是王大夫讓每日三次的葯一日喂五六次以保證藥效。
剛餵了幾口,昏迷的麗姨娘突然眉頭緊蹙,眼睛依舊緊閉着。頭很不安地扭動着。
“夫人,夫人。”王媽媽瞧着以為是麗姨娘要醒的樣子,驚喜輕聲忽道。
麗姨娘卻沒有醒來的跡象,額頭冷汗大顆大顆冒了出來。
“夫人,夫人。”王媽媽見狀,忙把手裡的碗擱置到了一旁,着急喚道。
麗姨娘確實頭更加不安地左右扭着,似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頭上的汗水冒得愈加凶。
“巧玲,巧雲快請大夫來。”王媽媽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巧玲忙放下手裡的活兒,疾步出門去請王大夫。
巧雲則絞了熱乎的帕子給麗姨娘擦拭,王媽媽搓着麗姨娘冰涼的手,道,“這可怎麼辦呢?夫人似乎更加嚴重了。”
“血,血。”巧雲起身想換帕子,剛一轉身卻見着被褥角上的一縷血絲,驚恐低呼。
聞言,王媽媽掀開被子一看,只見鮮紅的血在被褥上蔓延,和麗姨娘身着的白色褻褲,觸目驚心。
“痛。”此時昏迷中的麗姨娘痛呼了一聲,驚擾幽幽睜開了眼睛,帶着迷茫虛弱地低喃了一聲,“好痛。”
麗姨娘雖然醒來了,可臉色卻青白青白的甚是滲人,王媽媽心沉了下去,焦慮地看向巧雲吩咐道,“快去請老爺過來,你親自去。”
巧雲忙應了。
王媽媽握住麗姨娘的手,說道,“夫人,醒了就好,巧玲去請王大夫了,馬上就到。”
“嗯。”麗姨娘清醒了些,虛弱地點了點頭,咬着唇忍着小腹傳來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