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萬死。“徐習徽說道。
聽得了賢妃與徐習徽的話,周怡瑾也忙跪了下去,”父皇,兒媳罪該萬死,兒媳罪該萬死。“
說著,晶瑩的淚水奪眶而出。
武安侯等人更是跪在了地上,武安侯更是垂着腦袋,沒有出一聲,這個時候求饒,都是徒勞。
自古,成王敗寇。
爭儲落敗,等待結果顯而易見。
”公主府的事,是不是你背後指使的?“明慧看向賢妃冷聲問道。
賢妃置若未聞,目光只管看向宣文帝。
宣文帝看了眼明慧,定定看向賢妃。
賢妃點了點頭。
少了公主府,徐習遠爭儲的勝算也就少了一大助力,栽贓公主府,就是為了剷除了明慧那丫頭身後的助力。
宣文帝目光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正欲說話,信王跪着說道,”皇上明鑒,皇兄,臣弟糊塗,臣弟是有苦衷的,皇兄,臣弟就依晴那一根獨苗,是他們,是他們說有法子依晴,臣弟也是沒有法子……。“
”皇上,臣婦可以作證,王爺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對不起您的事,只是答應了小五勸慰您幾句而已。“信王妃說道,”皇上,王爺與臣婦的心,您一直都是理解的。“
”皇上,微臣,微臣也是沒有辦法。“柳恆之說道,”他們答應微臣說,……“
恰時,齊少卿押了寧國公進了大門,”草民齊少卿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歲。“
”你就是少卿?“宣文帝早就聽徐習遠說過關於齊少卿,今見着丰神玉朗的齊少卿,宣文帝眼眸一亮,問道。
”回皇上的話,是的。“齊少卿躬身抱拳回道。
齊?
披頭散髮,一身狼狽的寧國公擡起了頭,扭頭看向齊少卿,”齊家的後人?“
齊少卿但笑不語。
武安侯扭頭錯愕地看向齊少卿。
”哈哈哈。“寧國公哈哈大笑了幾聲,扭頭看向武安侯與崔覲,”周兄,崔賢侄,當年我們的先祖機關算盡,沒有想到的是時過境遷,周家,楊家,崔家如今都落到了這樣的下場,而齊家居然還有人活在這個世上。“
”不愧是將門之後。“宣文帝點了點頭,然後掃了一眼被抓的眾人,說道,”靜妃,五皇子,寧國公,武安侯,慶元侯,信王等人弒君謀反,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父皇。“
”皇上。“
”皇兄。“眾人哀嚎。
宣文帝冷淡地手一揮,”帶下去。“
”都是因為你,我殺了你。“跪在地上的周怡瑾突然騰地爬了起來,撿起了一旁地上劍,直接就朝明慧沖了過去。
明慧淡淡地笑着撲過來的周怡瑾。
周怡瑾目光緊緊地看向徐習遠,這一刻,她希望的是,能夠死在他的手裡,這一世,她求而不得,如今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步,希望能夠死在他的手裡。
徐習遠目光掃了一眼周怡瑾,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周怡瑾剛跑了幾步,就被兩個禁衛軍給直接擋住了。
周怡瑾把劍橫在了自己的脖頸,說道,”不要過來。“
明慧只覺得好笑,都是逆反之賊了,還敢以死相逼?這周怡瑾還真真是,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下場?
兩個禁衛軍愣了下,扭頭看向宣文帝。
宣文帝直接冷冷地揮了揮手,讓那兩個禁衛軍直接抓人。
周怡瑾狠心,一刀割破了自己的頸部大動脈。
血噴射而出。
”啊。“有女眷嚇得尖叫。
周怡瑾手裡的劍掉落在了地上,目光直直地看向徐習遠,問道,”到底,她有哪個地方比我好?“
徐習遠冷冷地掃了周怡瑾,一眼,不屑回答她,而是伸出了手,拉了明慧入懷不讓她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然後,扭頭看向禁衛軍說道,”拖出去。“
聲音不帶一絲的溫度。
”我只願,這一生都不曾認識過你。“周怡瑾凄婉地看向徐習遠說道,說完如落花一般軟軟地倒了下去。
崔覲身上中了不少劍,全身布滿了血跡,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洗往明慧與徐習遠的方向爬去,目光看向被徐習遠懷裡容貌絕色的明慧,眼裡有着炙熱,”郡主,郡主,……“
她比以前還要更加的令人心動。
一年來,他活在黑暗中,等得就只有這一次,只有如此,從龍之功,他會位極人臣,才能不用顧及到自己的出身,能光明正大地活在陽光下,也是才能夠擁有她。
明慧扭頭,淡淡地看了眼崔覲。
上一次他能從逃過死劫,這一次,可就是沒有這麼幸運了!
徐習遠冷冽地看了眼崔覲,伸手握住明慧的手。
”眾愛卿受驚了。“
”吾皇萬歲萬萬歲。“
本來宮宴後面還有煙花,但這個時候大家哪裡還有心情欣賞煙花。看着如此屍提橫陳的場面,宣文帝吩咐了何成派人帶其他的眾臣出宮。
”我先送你回芳菲殿。“徐習遠低頭與明慧說道。
”嗯。“明慧點頭。至此,崔覲也罷了,柳恆之也罷,周家的人也罷,他們的下場都只有一個字——死。
就算是外面的范瑜,以及五皇子一眾的黨羽都逃不過。
送了明慧回了芳菲殿,徐習遠吩咐了冰片與青影與芳菲殿里的眾人一番,”累了吧,好好睡一覺,不用等我。“
”嗯,你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明慧頷首。
徐習遠親了明慧一口,這才離開芳菲殿。
夜已經很深了,明慧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就上了床。
這一夜京城掛着的燈籠亮透了整個京城的夜空,徐習遠負責宮裡的後續事,徐習澈與風挽臨帶了人負責抓徐習徽一黨的餘孽。
直到翌日早晨,徐習遠才事情處理完畢,先去了承干宮與宣文帝回稟。
等徐習遠說完了,宣文帝點了點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徐習遠說道,”小六,你真的無意?“
雖沒有說什麼事,但是徐習遠心裡卻很清楚,徐習遠點頭,認真地看向宣文帝說道,”父皇,兒臣只想做一個閑散的王爺,與心愛的人廝守一生。二皇兄比我更加適合,他仁厚,胸懷天下,將來定會是仁君,這是我大安之福,是天下蒼生之福。“
宣文帝若有所思,目光閃過難得柔情,說道,”這也是你母妃畢生所求,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兒臣告退。“徐習遠行了一禮,轉身往外走去。
宣文帝看着徐習遠沉穩的背影。
這個兒子,是他教導出來的,博學多才,文武雙氣,睿智,冷靜,處事不驚,又夠狠決,可惜——
可惜太痴情。
也是,這世間的事情都沒有十全十美的,本想把這江山交到了他的手裡。然,他是自己與最愛的女子所生的孩子,他身為皇子,自出生就面對着無數的陰謀算計,又數次面對着生死。
如此就隨了他的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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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徐習遠回到了芳菲殿的時候,明慧正吩咐人上早膳。
明慧擡頭,見着帶着朝陽緩緩往裡走的徐習遠。
明慧一笑,迎接了過去,”事情都辦完了?累不累?“
徐習遠伸手把她攬入懷裡,低頭一吻,”不累,你休息得好不好?“
”嗯,很好。“明慧點頭,看着他眼睛里紅色的血絲,接了一旁宮女遞過來的帕子,給他擦了擦臉與手,說道,”吃了早膳先休息會。“
徐習遠搖頭,拉着明慧的手,”馬車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等會我們就回家。“
明慧點頭,展顏,”好,我們回家。“
朝陽暖暖地灑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執手相對,臉上的笑容如春花,清澈的目光里滿滿的都是對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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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謝謝親們一路的相伴,謝謝!
後記 歲月靜好
“母妃,這是我與哥哥做的,師公說喝了可以疏散風熱,清利頭目,所以我與哥哥前幾日跟師公一起在葯園裡採摘的,我與哥哥曬的,就拿來給母妃嘗嘗,母妃您喝。”
稍頓了下,軟軟糯糯的聲音又從屋裡傳了出來,“母妃,母妃,今日師公教哥哥與我一起畫畫了,這個是我們今日畫的。”
聲音清脆軟糯,聽了令人從心裡舒暢,似是空氣都透着歡喜。
徐習遠如墨一般的雙眸就多了幾分光華,不覺嘴角上翹勾起了溫暖的笑容來,從大開的窗戶,往屋裡看去,臨窗的炕桌,明慧坐在上面,女兒初初與兒子徐宸璟,一左一右坐在明慧的旁邊,初初正脆生生軟乎乎地與明慧說著話,明慧頷首,臉上帶着溫柔的笑容,正聆聽着初初的話。
兄妹兩人粉雕玉琢地跟觀音座前的金童玉女似的,
徐習遠笑着就往裡走。
“王爺。”守在門口的小丫頭,低頭行禮。
徐習遠點了點頭,丫頭打了帘子,徐習遠含着笑往屋裡走去。
屋裡的人顯然聽得了外面聲響。
坐在炕上的初初扭頭一見到往裡走的徐習遠,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哧溜一下下了地,歡喜得鞋子都來不及穿,伸出了雙手往徐習遠的方向撲,一邊歡快地叫着,“父王,父王!”
清脆的聲音直叫得人心裡發甜。
徐習遠彎腰,伸手一把軟軟地小人兒抱在了懷裡,“初初,今日都跟師公學了什麼?”
“父王。”初初吧唧一口親了一口徐習遠的臉,摟着徐習遠的脖子,眉眼彎彎,軟軟糯糯地說道,“今日師公教我與哥哥認了三種中藥,後來又教哥哥和我認了字,還有畫畫來着。”
說罷伸着軟軟的小手指着炕桌上的兩張宣紙,道,“父王父王,那個就是我與哥哥畫的,我剛與哥哥拿過來,母妃還沒有看完。”
摟着徐習遠的脖子又軟軟地道,“父王,父王,哥哥和我一起做的薄荷茶可以喝了。”
自有了這對雙胞胎兄妹,宋一羽甚是喜歡他們兄妹乾脆就搬進了王府住了下來。
兄妹兩人年初就開始跟了宋一羽學習。
明慧伸手笑着把女兒抱了過來放到了炕桌上,伸出手輕輕地擰了擰她粉撲撲的面頰,說道,“父王剛回來,等父王先換了衣服,等會再來喝你與哥哥做的茶,可是好?”
“好!”初初點頭。
“父王。”與初初同樣大的徐宸璟小大人一般,像模像樣地朝徐習遠行了禮。
徐習遠笑容滿面地伸手揉了揉徐宸璟的頭,“你們兩個坐會,父王等會就出來。”
“好,父王。”初初眼睛笑成了彎月兒,甚是認真地點頭。
“好,父王。”徐宸璟帶着笑容跟着點頭。
等徐習遠換了家常服出來,初初立刻歡喜地張開了雙臂朝着徐習遠:“父王,父王!”
徐習遠走了過去把初初抱在了懷裡,坐在了炕上,然後又拉了徐宸璟挨着坐在自己的身邊,“跟父王說說,今日師公都教你們畫畫了,你們都畫了什麼?”
初初窩在徐習遠的懷裡,伸出軟乎乎的小手指着面前桌上的兩張塗鴉,扭頭與徐習遠說道,“父王,父王,這個是哥哥畫的大樹,這個是初初畫的丁香花。”
說完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習遠,忽閃忽閃地等着他的表揚。
徐習遠看着這粉雕玉琢的女兒,似乎是心都能夠揉出水來,頗為認真地看着桌上的兩幅畫,眉開眼笑地點頭,“嗯,初初與哥哥畫得都很棒。”
初初如點漆的眼睛亮得跟天上的星星似的,扭頭看向坐在旁邊的徐宸璟,樂不可支地說道,“哥哥,哥哥,我就說父王定會誇我們畫得好的吧。”
徐宸璟目光看了眼桌上塗鴉似的兩幅畫,眉頭幾若不見地皺了皺,看着笑靨如花的妹妹,笑着點了點頭。
明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揮退了丫頭等人走了過去。
陽光從外面泄了進來,一家四口笑語晏晏,屋裡充滿了歡快的氣息。
“王爺,王妃,晚膳準備好了。”蘇嬤嬤走了進來,稟告說道。
徐習遠準備給初初穿鞋子,初初見着自己利落地下了炕桌自己穿鞋的徐宸璟,搖了下小腦袋,非常認真地說道,“父王,父王,我自己穿。”
“初初還小,等長大了再自己穿。”徐習遠低着頭柔聲說道。
“初初已經長大了。”初初撅了粉嘟嘟的小嘴,仰着小腦袋,很認真地說道。
“好,初初自己穿。”徐習遠寵溺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點頭。
明慧徐習遠,徐宸璟三人就笑呵呵地在一旁等着。
初初慢條斯理地穿好了鞋子,等穿戴妥當了,這才仰起了頭,“父王,母妃,您們看。”
“初初都會自己穿鞋了,是小大人了,以後啊就會自己穿衣服了。”明慧彎身笑着說道。
“嗯。”初初人小鬼大鄭重地點頭。
“真乖。”徐習遠伸手抱起了初初。
明慧笑了笑,伸手牽着一旁笑容滿面的徐宸璟,一家四口一起往飯廳走去。
兄妹兩人也不用別人喂,坐在凳子上,自己吃。
吃完了飯,飯後點心,初初把自己最喜歡吃的糯米糕,分給了三人,“父王請吃,母妃請吃,哥哥吃。”
然後自己才捏了一塊,咬了一口,眉眼都眯了起來。
吃了糕點,初初窩在徐習遠的懷裡與徐宸璟下棋,明慧坐在徐宸璟的旁邊,笑呵呵地看着。
明慧看着對面笑意融融的父女,看着自己身邊懂事沉穩的徐宸璟,臉上漾出了幸福柔美的笑來。
近年來未出閣的千金閨秀找夫君都以榮親王徐習遠為楷模。
榮親王專一深情,一開始,眾人都是觀望,可這麼多年,榮親王對王妃的情誼不減當年,王府里別說是側妃,就是通房也沒有,對一雙龍鳳胎也寵上了天,尤其是女兒悅寧郡主,榮親王更是巴不得捧在手裡當眼珠子疼。
玩了一會,瞧着初初的眼睛開始眨巴眨巴的,徐宸璟放下了手裡的棋,“妹妹,得去睡覺了,明晚再下可好?”
“好的,哥哥。”
等兄妹兩人睡著了,明慧起身輕聲吩咐了嬤嬤幾句話,這才與徐習遠一起回了房。
回了房,梳洗完了,丫頭都退了出去。
徐習遠把明慧嬌柔的身子摟入懷裡,頭抵在她的肩窩出聞着她身上熟悉的馨香,“沅沅,我們給初初他們兄妹生個弟弟妹妹可好?”
明慧伸出手指,在徐習遠的胸口點了點,嗔了一句,“不正經。”
徐習遠呼吸一緊,伸手抓住了明慧的手,擁緊了些附耳在她耳畔,輕聲道,“再生一個跟初初一樣香香軟軟的女兒,可好?”
香香軟軟的初初啊!
敢把皇子打成豬頭的初初,明慧只覺得心裡的壓力很大。
看着被打成了豬頭的皇子,皇後紀氏眼皮都不擡一下,只是淡淡地說一句,皇子皮粗肉厚的該多鍛煉鍛煉。
皇後紀氏膝下沒有女兒,對初初喜歡得緊。
可面對着粉雕玉琢的初初,明慧是一句重話都捨不得說,徐習遠更是寵入了骨頭裡,只恨不得把這天下最好的都捧給他的女兒,身為兄長的徐宸璟也寵着她。
加上宋一羽,已退了位的太上皇,皇上與皇後等人。
明慧深深地擔憂,初初將來會被寵成混世魔王。
“沅沅,可好?”徐習遠咬了下明慧的耳垂,低語再次問道,也不管明慧會不會回答,唇緩緩下移到了她精緻的鎖骨,手順着衣擺探了進去握住了明慧胸前的豐盈。
“唔!”明慧嬌吟了一聲。
幾年的夫妻,徐習遠很清楚明慧哪裡最是敏感。
不到片刻,明慧渾身酥麻,身體柔軟得似是一潭春水,卻還是理智地伸出手阻止了徐習遠的進一步的動作,目光如水地看向徐習遠在他的耳畔低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