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實體番
回來，順便把一直趾高氣揚的夜瞳也殺到吐血，角談心滯意足地回到了他和溫酌的公寓。
淡橘色的燈光下，大名鼎鼎的溫教授正在專心致志地批改學生的論文，特別是衛凌的學生的，誰叫大名鼎鼎的衛教授一看學生們的論文就要原地睡着。
溫酌身上穿着薄薄的線衫，線衫下面是纖塵不染的白色襯衣，臉上的表情很淡，側臉在公寓的牆壁上留下一片陰影輪廓，衛凌就這麼倚着門看着，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去洗澡吧，當心着涼。」溫酌側過臉，看向衛凌。
這男人愛乾淨，但就算自己從泥巴里滾一圈出來往他懷裡一靠，這像伙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想到這裡，衛凌竟然有一點點得意。
他故意挨着溫酌，非要和他擠着一把椅子坐。
一直坐姿端正的溫教授只能往旁邊挪，騰了大半把椅子出來，就這樣衛凌還是不老實，故意往旁邊一晃。
「哎呀！」
溫酌立刻伸手扣住了衛凌的腰，把他往自己的懷裡一帶。
「小心一點。」
衛凌故意湊過去，在溫酌的臉頰上貼了一下，把自己額角的汗蹭上去：「我的心早就泡在小酒里了，暈乎乎的，怎麼小心呀！」
果不其然，溫酌白凈的臉頰上浮起淡淡的紅色，喉結滾動了一下。
「別鬧。自己學生的論文不看，我幫你看，你還要來鬧我。」
溫酌嘴上這麼說，但是當衛凌把臉挪開的時候，溫酌卻在衛凌的腰上暗暗用力，衛凌又靠了回去。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學生裡面沒有半點威懾力。他們肯好好做論文的原因，還不是知道他們的論文到頭來都是你看嗎？」衛凌乾脆地將自己的腦袋靠在溫酌的肩膀上，一副要陪他一起看論文的樣子。
結果看着看着，衛凌就打了個哈欠。
「你身上什麼味道？」溫酌忽然開口問。
「……什麼味道？男人味唄……」衛凌的聲音懶洋洋的，但是腦子卻因為溫酌的這個問題變得清醒起來。
自己身上有什麼味道？溫酌忽然問起來，那就是不喜歡咯？
是女學生遞紙巾擦汗的時候沾上了香水味還是哪個男同學的運動香水
溫酌的鼻尖在衛凌的頭髪上輕輕蹭了蹭，嘴唇緩慢移到了衛凌的耳廓上，輕輕抿了一下。
原本已經降下來的體溫瞬間上升，心跳也亂了節奏。
以溫酌的敏銳度肯定能發現，但是衛凌就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溫酌想要了，衛凌壞心眼地就想對方的暗示再明顯一點。
「是青桂香。」
溫酌的聲音輕輕飄進衛凌的耳朵里，帶着溫酌的溫度和微微的濕潤感，衛凌的心頭痒痒了起來，溫酌的手指輕輕撥弄着衛凌額角的碎髪。
好吧，他也想要了。
「那我去洗個澡。」
打籃球出了好多汗，雖然說溫酌不介意，但衛凌也不想讓他一直聞自己身上的汗味。
但是在他腰上的那隻手更用力地將他扣了回來。
「不用。洗了就聞不到了。等我一會兒，把這篇看完。」
溫酌在衛凌唇角上吻了一下，舌尖沿着唇縫挑過，當衛凌回應的時候他用舌尖用力勾了一下，很有力量卻又轉瞬即逝，直白的佔有慾卻又帶着幾分克制。
衛凌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們在一起也有好多年，但是溫酌在某些事情上好像完全沒膩味，而且在完全了解了衛凌的習慣和喜好之後，總是很清楚怎麼吊衛凌的胃口，怎麼讓衛凌一邊掉眼淚一邊食髓知味。
之前學校里那片金桂到了花期，就是漫天遍野的甜香。
一開始聞着還覺得像女人撒嬌的味道，但是聞得久了，衛凌就會犯咽而且不大舒服，按照楊教授的說法，衛凌這是過敏了，承受不起這樣的甜香。溫酌發現之後，帶着學生們做了幾個月的研究，將柑橘、薄荷等其他植物的基因和金桂一起重新編譯，培育出了一種新品桂樹，在第二年栽在了校園裡，並且給這種桂樹起了個名字叫「青桂」。
衛凌特別喜歡這種味道，乾淨，悠揚，隱隱能勾動記憶里什麼不可言說的情愫。
當時衛凌就趴在窗台上，伸長了脖子感受着，五臓六腑里都是那股清悠的香味。
「喜歡嗎？」溫酌來到他的身邊，問。
「喜歡啊。不過溫酌，你的才華就用來改造金桂樹，是不是大材小用了？」衛凌瞇着眼睛，像只懶洋洋的貓。
溫酌的手指不緊不慢地撥弄着衛凌額前的劉海：「任何取悅你的事，都是大事。」
整個房間里都是那股味道，青桂花開的那個月，溫酌做得都特別狠。衛凌求饒求得嗓子都啞了，總覺得兩人都不是二十幾歲的男人了，溫酌怎麼還那麽能折騰，衛凌都想要偶爾拿分手來威懾一下對方，可當他聽到溫酌在他耳邊說「這是從前你身上的味道」時，他覺得……被溫酌這麼折騰也沒什麼不好。
原來在溫酌的心裡，自己身上的味道這麼好聞嗎？
從那年起，青桂就在他們學校的校園裡扎了根，成為學校里的打卡勝地。
無論是新入學的還是入學好幾年的，只要青桂花開了，都喜歡到青桂樹林散步、看書還有談戀愛。
特別是當大家聽說青桂竟然是溫教授為了衛教授而特別培育的，意義又更加不同了。
學生們都說，這是歲月里愛情的味道，是溫教授年復一年在向衛教授示愛。甚至還有學生把掉落的青桂花收集起來，晒乾了留做紀念。在校外，青桂花都是天價，據說男生向女生送出青桂花，都能修成正果。
衛凌都不知道青桂花有這樣的作用。
今年是青桂花開的第七個年頭了。
衛凌有些心急，這到底是哪個學生寫的論文啊，又臭又長讓溫酌看了那麽久。
剛還說要「搞事情」的，興緻過去了，衛凌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