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提起,徐麗靜就忍不住怒火中燒,“你還敢說我們的恩怨了結了?不是你先招惹我的嗎?我反擊有什麼問題啊?”
她的話音剛落下,牆後就傳來她兩個朋友的聲音。
“你在這兒幹嘛呀?”
徐麗靜和盛迦微愣,隨即就見徐麗靜的兩個朋友拉着站在牆後的宋霽安走了出來。
徐麗靜連忙捂住了自己的眼眶,怒瞪宋霽安,“你偷聽?”
宋霽安被抓個正着有點尷尬,她和注視着她的盛迦對視一眼,下意識笑了一下,多年的抗壓教育讓她能夠保持表面上的平靜有效應對這種場面,於是她對徐麗靜誠懇說道:“我沒有,我剛剛到這裡,只聽到了你的最後一句。”
說罷她把手裡的試卷晃了晃,“盛迦忘記帶試卷了,我幫她送過來,正巧路過而已。”
徐麗靜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盛迦一眼,深覺今天又丟了個大人,抹了把自己臉上的眼淚,從台階上起身,輕哼一聲,帶着自己的兩個朋友往小賣部走去。
剛剛還熱鬧非常的空地頓時只剩下兩人,宋霽安走過去將試卷放進盛迦手裡,解釋道:“你把這一份落在操場了。”
盛迦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東西,突然問:“你沒什麼要問我的?”
宋霽安眼底多了點詫異。
盛迦突然的發問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畢竟按照盛迦的性格,怎麼可能主動提起自己的事。
宋霽安:“我問了,你就會回答嗎?”
“為什麼不?徐麗靜的事情你一知半解,與其讓你瞎猜去別的地方打聽不如我告訴你。”盛迦和她對視,“如果你去別的地方詢問,抖出和我徐靜麗的矛盾,會很麻煩。”
原來如此。
宋霽安瞭然點點頭,盛迦果然不會突然把人當朋友然後擁有分享欲,一切只為自己。
於是宋霽安坐到了剛剛徐麗靜坐過的台階上,仰頭看她,“那你和我說說吧?實際上是你先去招惹的她?”
“是,”盛迦坦然承認,“我去外面兼職的時候,她和另一個女生在我兼職的咖啡店大打出手,我出手制止拉開了她們倆,但是徐麗靜攻擊性太強了,我只能和另一個店員合力把她趕出去,順便送了另一個女生去醫院。”
“那個女生是被徐麗靜打傷的?”
“不是,是兩個人爭執的過程中,被她們共同打碎的瓷片割傷的手臂,”盛迦緩緩說:“後來這件事怎麼處理我不知道,是店長處理的,只知道最後徐麗靜賠償了咖啡館的損失,但是我那個時候就猜徐麗靜或許會來找我麻煩。”
“她們是因為什麼起的爭執呢?”宋霽安問道。
徐麗靜給她的印象一開始並不算好,她以為她是個習慣性霸凌別人的女生,甚至這幾次見面,徐麗靜都是在找人麻煩。
可是剛剛徐靜麗哭着說盛迦先招惹她,並且發現宋霽安偷聽也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宋霽安才發現因為第一面,她戴上了有色眼鏡看徐麗靜,所以總覺得她很暴力,可是事實並不一定是這樣。
“那個女生辱罵了她的奶奶。”盛迦輕聲說:“徐麗靜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高一那年奶奶去世,所以她聽到對方的辱罵後暴怒了。”
這才是徐靜麗和人打架的真實原因。
所以她對前來拉架將她趕出去的盛迦視作敵人,想要來警告她今後少管閑事。
而盛迦早就摸清了她的過去,直擊痛點地用她的奶奶威脅她。
“這可真是……”宋霽安欲言又止,感覺咖啡館這筆賬理不清,站在任何人的視角上她們都沒錯。
盛迦拉開徐麗靜是自己的職責,徐麗靜為了自己的奶奶和人爭執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徐麗靜為此對盛迦惱火是遷怒,可她自己覺得這只是反擊,盛迦利用她奶奶回應了她的反擊也是在自保。
這件事宋霽安並沒有開口的資格,只能當一個聽眾,也不能給任何意見。盛迦顯然擁有極為獨立的人格,她能按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些事。
宋霽安最終只輕輕問:“如果,你是徐麗靜,在咖啡館會怎麼做?”
“我?”盛迦面無表情地說:“或許也會當場出手,打得比她更狠吧。”
“啊?”宋霽安獃滯了片刻,“所以你其實認同徐麗靜的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