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四和香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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硃砂紅痣?

薄若幽明眸一沉, 一瞬間只覺得背脊上又躥上一股寒意,“你是說,你家小姐背脊正中, 有一顆硃砂紅痣?”

春杏點點頭,抹了一把眼角才接着道:“是的。”說完又狐疑的看着薄若幽, “姑娘為何問這個?要說小姐身上有何傷痕, 是定然沒有的。”

想到馮渥丹死的不明不白, 春杏又道:“不是說小姐是被人掐死的嗎?為何問起這個呢?”

薄若幽到底還是沒將馮渥丹被剝皮之事說出來,她道:“因要追查案子,你家小姐背上有外傷, 檢查她遺體之時倒是沒注意到她背上有硃砂痣。”

薄若幽一邊說腦子裡心念百轉, “你能說說,那顆痣具體在何處嗎?”說著轉過身,“你且在我背上指一指——”

春杏雖還有些狐疑, 可薄若幽乃是官府之人,她便不敢輕慢, 於是在薄若幽背心位置點了點, “便是在此處。”

薄若幽背脊微僵。

當真便是馮渥丹被剝皮之處。

難道兇手是因為她身上有硃砂痣才對她動了殺念?還是說害人之後才發覺有硃砂痣,而後將那處剝皮?如果是謀害之前便知, 那兇手是如何看見的?

馮渥丹碧玉之齡,出身亦是富足, 且還是背脊正中的位置,非脖頸非手腕等容易露出之地, 兇手是如何知道她身上有硃砂痣?

薄若幽呼吸有些發緊, 片刻明眸一定,要判斷兇手是否因硃砂痣而害人有一個法子,去忠勤伯府問一問魏家人, 看魏靈心口有無硃砂痣便知道了。

“姑娘,小姐到底為何人所害啊?”春杏怯怯的問。

薄若幽轉過身來,也並不着急,春杏當日跟着馮渥丹一起出門,是最了解當時境況的,她便道:“暫時還不知,官府正在儘力追查,不日便會有結果的。”頓了頓問她,“你能和我說說當日你們是如何出門,又是如何走散的嗎?”

春杏吸了吸鼻子,想到當日之景更覺悲慟,“那天我們用了早膳便出門了,未央湖說來也不遠,午時之前我們便到了,這祈雨集會是每年都有的,乃是城外清虛觀辦的,還有放生,當日集會上準備了五彩活魚,奴婢先陪着小姐放生,而後小姐便說要去找清虛觀道長求個平安符,可當日人實在太多了,小姐便令奴婢在外面等着,奴婢等了一個時辰都未見小姐出來,可其他人都進去又出來了,奴婢便也擠進去找小姐,卻不見小姐人了。”

“必定是小姐出來的時候因人多未看見奴婢,而後走開了,奴婢又去了裡面找小姐,這一進一出反倒錯過了,之後奴婢在外面找了小姐,卻未找到,眼看天都要黑了,這才趕忙回府和老爺夫人說,只是……再派人出去找便找不到了。”

春杏眼淚簌簌而落,薄若幽嘆了口氣,“那清虛觀的道長在何處放平安符?”

“在未央湖邊晚雲亭,清虛觀辦這集會也是想給觀里添些香油錢,大家也十分捧場,可萬萬沒想到沒求來平安符,反倒惹了禍端。”

在未央湖邊求平安符,可屍體卻是在城南城隍廟之後的巷子里被發現,薄若幽眉頭緊皺,“你家小姐可還有別的喜好?她背脊上有硃砂紅痣的事,可還有別人知曉?”

春杏抿唇片刻,“別的喜好……小姐平日里也就看書習字女紅,與尋常富貴人家無兩樣,若非說有何喜好,便是撫琴和讀詩。至於硃砂痣的事,知道的人也就奴婢,夫人,還有幾個近身侍候的侍婢奶娘。”

薄若幽眉頭緊皺,“她可是平日里便喜歡着紅裙?還有,她此前可曾去過城南城隍廟?可有與你說過,那日想去城隍廟看看?”

春杏聽見此話先點了點頭,“是,小姐頗喜歡明艷之色,尤其春夏衣裙,皆多明麗之色,城隍廟的話,小姐自然去過的,不過那日卻未提起,未央湖到城隍廟還有些距離,小姐不可能無端去城隍廟。”

春杏也知道馮渥丹的屍體是在城隍廟附近被發現,一時蹙眉道:“便是奴婢也不知小姐怎地去了那裡,又或者,小姐是被兇手擄走的?”

薄若幽眉頭緊擰着,只憑驗屍,她難以作答,轉而問道:“她可有閨中好友?”

春杏微微蹙眉,“有的,小姐和城南李都尉家的小姐交好。”

“李都尉?”

“九城巡防營的李都尉,李都尉和老爺是同鄉,早年間關係便極好,後來兩家都有女兒,便是自小一處玩耍,到了如今仍是閨中好友。”

薄若幽聽着蹙了蹙眉,“尋常你家小姐之衣裙在何處做?”

春杏想了想,“京城幾家有名聲的鋪子都有做……”

“可會去鋪子內試衣?”薄若幽又問。

春杏頷首,“會的,還是要仔細記下尺寸……”

薄若幽心底一動,“你且將幾家鋪子之名寫下來,或有用處。”

春杏聞言立時去尋筆墨,沒多時便將寫着鋪子的紙條送到了薄若幽手上,薄若幽心思一定,“你家小姐除了和李都尉家小姐交好,尋常可有常去之地?”

春杏想了想,“詩社算嗎?”

薄若幽蹙眉,“詩社?你且仔細說來。”

春杏便道:“京城世家小姐們頗重文采,國子監陸祭酒家的大小姐在兩年前辦了個凌霄詩社,小姐本是難和其他貴族大小姐在一處的,不過因和李都尉家的小姐交好,便在半年前被拉了進去,詩社每月集會一次,乃是小姐最重視之地。”

薄若幽眉頭微揚,“這凌霄詩社內,可有忠勤伯家的小姐?”

春杏蹙眉,“忠勤伯家的小姐嗎?奴婢記得似是有的,忠勤伯家有兩位小姐,似乎也都在這詩社之內。”

薄若幽又問:“這詩社每月何時集會?”

春杏搖頭,“這個是沒有定數的,李都尉家的小姐與官家小姐們交好,次次都是她來找我家小姐,上個月是在上元節之後,這個月還不定是何時。”

詩社雖是馮渥丹最為重視的,可詩社皆是官家小姐,唯一和本案有關聯的,便是魏靈也在詩社之內,薄若幽便問:“詩社尋常在何處集會?”

“在未央湖邊的畫舫上,集會要交公銀,小姐們次次在湖邊包下一座畫舫,當日所有人皆可登船,或是吟詩作畫,或是撫琴對弈,既可結交朋友又可消遣時光,不過小姐詩社內地位並不算高,又是個新入的,除卻兩個月前一首七言得了些彩頭,平日里也不如何顯眼。”

富貴人家消遣的花樣極多,茶會賞花宴席雅集比比皆是,這詩社為年輕又喜詩詞風雅的小姐娘子們喜愛也十分尋常,而馮渥丹和魏靈偏偏都在詩社之內,正好合了薄若幽來之前想到的她二人身份懸殊卻同時被兇手盯上,極有可能有何關聯的猜想。

她只覺這凌霄詩社或許為極為關鍵之處,便和春杏道了謝,又安撫她幾句回了正堂,堂內,馮老爺紅着眼睛道:“親事是要定下的,本來日子都商量好了,說等夏天丹兒滿了十七便先小定,等明年開春便將她嫁出去,卻不想丹兒竟生了這般禍事。”

“定的是哪家公子?”吳襄問。

馮老爺嘆了口氣,“定是的楚州她世伯家的孩子,那孩子正在考功名,也是因為這個才不曾着急讓他們成婚,可如今……”

馮老爺有些哽咽,吳襄嘆了口氣,眉頭緊緊皺着,見薄若幽出去了一趟進來之時也是神色凝重,便投以疑問神色,薄若幽對他點了點頭示意有所獲。

吳襄揚眉,又見馮老爺悲痛難當,一時也難問出更多,便起身告辭,“這幾日官府着重探查此案,但有消息,會派人來知會你。”

馮老爺點頭應下,吳襄放帶着薄若幽告辭。

還未走出馮家大門,吳襄便忍不住道:“如何?問出了什麼?”

薄若幽便將與春杏所言簡單說了一遍,又道:“硃砂痣剛好在死者背脊上,且剛好那處被剝了皮,我便在想,是否魏靈心口處亦有硃砂痣,而兇手轉挑喜愛着紅裙,且身上有硃砂痣的人下手。”

早間仵作驗屍並未將背後傷處當做重點,因此吳襄便未問及此事,卻沒想到馮渥丹有此特徵,他眉頭微皺,“是不是如此,只需要去忠勤伯府問問便可。”

吳襄說完出了馮家大門,翻身上馬正要揚鞭,卻忽而眉頭一皺,薄若幽站在馬車旁疑惑的看着他,吳襄面露愁色的道:“此事若是我去問,只怕是問不出什麼的,還得回衙門找大人,令大人前去查問。”

薄若幽嘆了口氣,只得點頭,想起春杏說的李都尉府上小姐之事,便又道:“春杏說馮姑娘和九城巡防營李都尉家的小姐乃是閨中好友,且同在那凌霄詩社之中,我便在想,是否應該再去問問李家小姐,或許她知道些別的。”

吳襄看了眼天色,“時辰還早,也好。”

說罷,吳襄又叫開馮府的門,問了那李都尉家在何處,而後便帶着眾人往李都尉府上去,幸而李家也在城南,只隔了一處民坊,兩柱香的時辰之後一行人便到了李家門前。

吳襄上前叫門,等了片刻門方才開了一條縫,一個人門童站在門內,只露出半張臉,“你們找誰?我們老爺不在府上。”

吳襄便道:“我們不找李都尉,是找你們小姐的,我們京兆府衙們的人。”

門童似乎受到了驚嚇,“你們找我們小姐做何?”

吳襄揚眉,“她的好友馮家小姐被人謀害了,想來她是知道的吧?她們關係好,我們來問問看她知不知道馮家小姐近來有何異常。”

門童聽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便沒了聲響。

吳襄一臉無奈,“這是何意?我們有這般嚇人嗎?”

薄若幽未下馬車,只掀開車簾看着,見到這一幕她也有些疑惑,“等等吧,許是去通稟去了。”

薄若幽沒有說錯,門童的確是去通稟了,沒多時,門又被打開一條縫,門童站在裡面朝外面看了看,有些局促的道:“我家小姐這兩日身子不適,她說她和馮家小姐也有許多日未見了,並不知道她今日有何異常,小姐得知之後也有些擔驚受怕的,她不想見外人。”

吳襄便有些不快了,“官府辦案,怎的是她說不見便不見的?她這般推三阻四,不知是不是有何心虛之處?”

門童卻是不被吳襄嚇住,竟然道:“我們小姐不見就是不見,你若覺得不妥,便去找我們老爺說理去,我們老爺不在,你難道還想硬闖進來不可?”

說完這話,一把又將門關上,聽那聲音,還在門內上了門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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