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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觀清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魏循這不是明擺着裝糊塗?可他能怎麼說?頂着一臉狼狽又入宮告狀?

最終,還是只能咬牙道:“無事!”

聞溪神色越發詫異,謝觀清竟然會全權忍下這樣的屈辱?

“行。”魏循又躺回軟塌,語聲慵懶又淡淡:“元墨,回府。”

“是。”一旁的太監元墨忙應聲,拉過韁繩準備駕馬。

“……”

“阿循。”

“小溪。”

兩道聲音又同時響起,謝觀清手臂僵在半空,大氅劃過指尖,卻沒有抓住。

聞溪轉身看向魏循,“你要走了嗎?”

魏循好整以暇的瞧着聞溪,又看了看一旁的謝觀清,實在看不明,今日唱的是哪齣戲。

聞溪又道:“那我晚些再去找你。”

魏循眼尾上揚,越發不明,只覺有趣得很。

“王爺。”謝觀清又開口,黑沉雙眸不知想到什麼,浮上淺淺笑意,話是對魏循說的,目光卻是看着聞溪:“五日後是臣與小溪大婚,到時,望王爺能夠賞臉過來,喝杯喜酒。”

“國師有臉,還需本王賞,是覺得自己臉皮不夠厚?”魏循唇角勾着,笑意卻不達眼底。

“……”

謝觀清面色微僵,馬車離去,聞溪也沒有再開口,不知在想什麼。

瞧着與前幾日完全不一樣的聞溪,謝觀清擦去面頰狼狽,溫聲喚她:“小溪。”

“我感覺你今日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

“國師傷口不淺,還是快些回去處理好傷口,小心流血過多而死。”聞溪雖含着笑,說出來的話卻滿是刺骨涼意。

謝觀清眉頭微擰:“你…喚我國師?我們何時這般生疏了?”

聞溪從來不這樣喚他的。

馬車已經行駛了一段距離,微微垂眸,還是可見後方。

男女對立,少女含淺笑。

挺開心。

“啊!”雪地中,一聲慘叫突兀響起。

正駕着馬的元墨猛然停下,伸手揉着自己隱隱泛疼的小臂,幽怨的看着雪地中那悲慘又可憐的酒壺,只覺身後涼颼颼的,身體抖了抖,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

聞溪回到望月閣時,聞昭已經離去,滿院婢女各自忙碌,見她回來,忙去小廚房端了膳食出來。

“二小姐可回來了。”白音迎了出來:“大夫已經在院中候着了。”

聞溪道:“讓大夫回去吧。”

白音一愣,雖擔憂,還是聽從聞溪命令。

“還沒來得及問,二小姐是怎麼落入水中的?”白芷掀開帘子,一邊走一邊問。

聞溪落水時,她與白音回瞭望月閣拿東西,是她們回去的路上聽聞好像是二小姐落水了,才忙放下東西趕去,可去到時,三小姐聞瑤神色驚慌的站在湖邊,周圍都是婢女嬤嬤,而湖中靜謐無聲,沒有聞溪的身影,唯有那緩緩浮着的手帕可證明,聞溪的確落了水。

二人準備跳水尋找,湖中水卻猛然濺起水花,是面色慘白的聞溪爬了上來,之後,她徹徹底底陷入昏迷,太夫說無大礙,半個時辰就能醒來,可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過去,聞溪始終不見醒,甚至氣息都很是微弱。

本以為……

不想,聞溪在第三個時辰時睜眼,清醒過來。

白音冷冷皺眉:“可是三小姐?”

聞溪與聞瑤一向不和,二人每每見面都會發生爭執,說不定一時氣急,推了聞溪也不無可能,可聞瑤那三腳貓哪裡比得上聞溪從小就穩紮穩打的真功夫。

白芷也皺眉,滿心不解。

聞溪在檀木桌旁坐下,她只記得,是腦袋忽然的泛暈,好像是有人從背後推了她一把,她便落入湖中,她知道,那不是聞瑤,但與前院的人肯定脫不了干係。

聞溪淡淡道:“前院那邊的人暫時不急。”

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如何護住全府,還有謝觀清的那句只為報仇是什麼意思?他與阿爹有仇嗎?怎麼從沒聽阿爹提過呢。

阿爹馬上就要到汴京城了,端看上一世,謝觀清肯定很早之前就開始部署,是以,聞溪在想,如果可以讓魏循幫忙退婚,那還不如用他之權護着阿爹平安入城。

唯有阿爹平安,鎮國將軍府才會平安。

而她呢,可以將計就計,繼續進行大婚,請君入甕,將其反殺。

“二小姐,可是府中發生了什麼事?”白芷猶豫着問出口,今日,她一直跟着聞溪出入,自然猜出些什麼,心頭也有不好的預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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