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祖傳,那聞二小姐為何如此說?鎮國將軍府的人總是坦蕩的,不能說謊吧?看她哭成什麼樣了。”
“那國師也太喪盡天良了,竟然找人給聞二小姐下毒。”
“都說醫者不殺人,可他竟如此狠心。”
“……”
百信的言語傳進耳畔,謝觀清臉色陰沉難看至極,而眼前,是聞溪那雙眼含熱淚,楚楚可憐,實則含着挑釁的笑容,他太陽穴突突跳,眼底殺意越發濃重,險些忍不住動手。
她裝的!故意如此!聞溪何時變成這種樣子!又為何要這般!這不是她期待已久的大婚嗎?
謝觀清氣的渾身顫抖,到底為什麼!
忽然,腦中浮現出他今早出府時的占卜,瞳孔驟然緊縮,所有的情緒都在這一刻凝固住。
褂上顯示的是他這幾年來從未見過的,也是頭一次,他看不明自己所佔之褂:“浴火重生,知曉過往,敗局已定。”
浴火重生,知曉過往……
回想近幾日與上月的聞溪,謝觀清終於後知後覺,她不是鬧脾氣!是真的恨他!可是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會……
如果不會,又如何解釋今日種種?聞溪分明是早有準備,破他的每一句話!
謝觀清不可置信看向聞溪。
就在此時,等待已久的馬蹄聲終於響起。
聞溪看嚮往這而來的騎馬侍衛,輕嗤,時機,這就來了。
那侍衛面色冷漠又嚴肅,在人群外下馬又衝進人群,撞到了不少人,惹得人群騷動不安。
侍衛在謝觀清身前跪下:“大人,鎮國將軍府通敵叛國,陛下傳令,捉拿全府,殺無赦!”
此話在人群中如炸響一顆驚雷。
喜婆等跟着聞溪出來的婢女被嚇的面色慘白,姜嬤嬤忙站在聞溪身前護着,左看右看,這才發現,白音白芷竟然不在這。
謝觀清垂眸手指下意識撫上腰間,在眾人驚
詫目光中,又緩緩抬眼。
浴火重生?他不信!
今日,他一定要殺了鎮國將軍府所有人!聞溪也不例外!
謝觀清不再偽裝,冷冷揚聲道:“鎮國將軍通敵叛國,將其家眷拿下!殺無赦!”
他話落不過一瞬,身後抬花轎,抬紅妝或是吹鑼打鼓的人齊齊應聲拔劍,不過一瞬,那滿身的紅衣破碎,暴露出來的是自己原本的服飾。
分明是有備而來。
群群帶刀侍衛將鎮國將軍府團團圍住。
“大婚當日,國師帶利刃而來,圍了我鎮國將軍府,是想做什麼?”聞溪拉開護在她身前的姜嬤嬤,雙眸凌厲掃向與上一世一模一樣的周圍。
謝觀清道:“我自是相信鎮國將軍府清白,可陛下之命不可違。”
“我阿爹此刻就在宮中,他若當真謀反,陛下乃明君,自會捉拿。”
“小溪可知此話出的後果是什麼?”
鎮國將軍父子早已被他攔於城外,怎麼可能在宮中,陛下亦不會見他們二人的。
“我不屑於說謊。”聞溪道:“我阿爹阿兄征戰多年,絕不會謀反。”
“你就如此信任你的阿爹?”謝觀清揚唇:“可怎麼有人跟我說,你阿爹曾與敵國密切來往,來往書信就在書房呢。”
“聽誰說?”聞溪反問:“我阿爹書房除了我便只有我阿姐可以進,你別告訴我,是我阿姐告訴你的。”
“誰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信件。”
“我阿爹從不與敵國之人有過來往。”
謝觀清道:“是真是假一搜便知,若沒有,我定上報陛下,鎮國將軍府也可平安了,小溪不會想讓鎮國將軍府有這樣不明不白的誤會吧?”
說著,便要帶人進去。
聞溪攔在他面前:“我看誰敢。”
謝觀清已經沒了耐心與她周旋,伸手想要拉開聞溪,卻不想,才剛碰上她手腕,她口中便猛然吐出一口血,面色也在那一瞬間變得慘白,泛紅的眼眸可憐,又含着不可置信:“你竟是如此狠心嗎?”
從聞溪出了府便沒現身的白芷也在此時出聲:“你竟然敢給二小姐下毒!來人啊,拿下!”
緊接着,一個人便被她從府內踢出來,剛好滾至謝觀清腳下,他定睛一看,竟是金嬤嬤!而鎮國將軍府內的侍衛也速速出來,兩邊拔劍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