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臣的府邸若要搜查當有聖旨,國師總不能憑着一張嘴。”聞溪絲毫不退讓:“你的人下毒害我,就連你也不放過我,此事我還沒稟報陛下,你便敢假傳聖旨意圖闖我我鎮國將軍府,究竟意欲何為?”
“且不說我鎮國將軍府是百年忠臣,我阿爹剛又打了勝仗回來,即便當真謀反,也是要有聖旨,又或是皇浦司的人前來才可入府中捉拿搜查,而不是給你,我的未婚夫。”
未婚夫三個字她咬的極重。
頓了頓,聞溪又道:“國師也就只是國師,可不要僭越了。”
“聖旨被人撕毀,此事,陛下定不會輕饒。”謝觀清冷哼道:“聞溪,鎮國將軍府陷入這般局面,你若再攔我,可別怪我一會兒不相救。”
“國師放心,待會兒我亦是不會出手相救。”
不知想到什麼,聞溪不禁笑出聲來:“記得國師為乞丐那一年,還是因我的施捨才活了下來,而今,卻不知感恩,真是好大一條白眼狼。”
聞溪言語冷漠嘲諷,提起謝觀清最厭惡的那段日子。
謝觀清記憶或許被拉回,面色難看又青紫,眸中全是狠辣:“聞溪,我保證你會死的很慘!”
“那我們就看看,今日到底鹿死誰手。”
“……”
“吵什麼?”鎮國將軍府內,忽然傳來一道含怒女聲:“今日是我二妹成親之日,誰敢在外撒野?”
聞昭從里走出,在見到外面之景時愣住,“小溪?”
又看向執劍的謝觀清和他身後的一眾侍衛,眸色顫了顫,
她出瞭望月閣後,便一直在後院祠堂,是婢女前來說府外有人生亂,她才出來,不想,外面竟是這般場景。
聞溪還在,不止在,府外的氣氛還是劍拔弩張的。
“這是怎麼了?”聞昭最終將目光落在謝觀清身上。
聞溪身側拳頭收緊,所有的事重現,阿姐看向了謝觀清,她在聽謝觀清的。
聞溪沒有多想,也沒有忍,更沒有給二人說話的機會,這一次,她更快一步攥住聞昭手腕:“阿姐。”
聞昭手腕吃疼,想要開口詢問,聞溪卻不給她任何機會。
“阿姐,謝觀清說阿爹通敵叛國,要帶人搜查全府。”
聞昭驟然緊縮:“小溪……”
阿爹通敵叛國?怎麼可能?
聞溪用力拉扯聞昭,讓她靠近自己又看着自己雙眸,聲音沉而快:“阿姐,通敵叛國可是要誅九族的,不止如此,阿爹與阿兄戎馬一生,若是被冠上這種罪名,阿姐可知,這會是何種侮辱!”
聞昭滿目不可置信看向謝觀清,睫毛猛顫,心跳雷雷,怎麼可能呢?謝觀清,小溪,她目光不停在二人身上來迴轉,不明,心頭卻越發不安跳動。
“阿姐。”聞溪手下又用力,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用力的緣故,清清雙眸竟然泛了紅:“謝觀清說阿爹書房有與敵國的來往書信,而那信,就是證明阿爹通敵叛國的關鍵。”
“是書信!阿姐!”
她咬重書信二字。
聞昭氣息猛然一抖,聞溪的話一句一句扎在心頭,她總算是回神,面色慘白,她下意識的攥緊了聞溪手腕。
“小溪……”
四目相對,她能看到聞溪眼底的怒與懼。
通敵叛國……
阿爹……
書信……
謝觀清……
聞昭快速調整呼吸,腦中一件一件捋清,大概過了一盞茶後,她才抬眸看向謝觀清:“國師說我阿爹通敵叛國?要搜查鎮國將軍府?”
“阿昭。”謝觀清語調微緩:“我是相信鎮國將軍府的,是小溪太過無理取鬧,陛下下旨,我如何不從呢?我早搜個乾淨,鎮國將軍府也早撤下這罪名不是。”
“小溪今日實在太過分。”
聞溪嗤笑:“我過分?”
謝觀清慣愛裝模作樣,簡直噁心。
“小溪。”聞昭制止她再說下去,垂眸扯下腰間玉牌,朝謝觀清道:“國師,我乃皇浦司的捕快,若要搜查鎮國將軍府,理應我來才是。”
皇浦司一直以來都是為陛下辦事的,聞昭這話找不出錯處。
聞昭道:“近日,皇浦司發捕快因殺人案大多出了城,今日都還未調整好回來,這或許是陛下未傳令皇浦司的緣由,陛下曾說,有皇浦司在的地方,案子不需要交給其他人,眼下,我這個皇浦司的人在這,搜查府邸一事,交與我是最為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