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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與阿娘常在列國奔走,與阿爹也時常通信,可阿爹從未與她說過這樣的事。

“等會見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上,小七期待又忐忑不安,終於到達公主府,她先行跳下馬車,四處看去。

聞溪也順着她目光看過去,卻頓在前方,清冷白衣,溫柔的眉眼,含笑的語聲,陽光落在他身上,真是翩翩公子樣。

她就知道,謝觀清只要一出來,必然會出現在這,掩了掩眸底的厭惡,她下顎揚了揚:“他,謝觀清。”

“我阿爹的徒弟?”小七也看過去,面色卻沉下。

“嗯。”

“你胡說八道,他怎麼可能是我阿爹的徒弟?”

“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那時,我還見過你阿爹,他親口告訴我的,他的醫術都是你阿爹所授。”

後來,他便自稱是醫術是祖傳,她疑惑,謝觀清告訴她,是他師傅不想被人知曉,讓他這般說的,現在,聞溪卻冷笑連連,謝觀清太會抬高自己了。

“你騙人!”小七冷冷道:“他連醫術都不會,怎麼可能是我阿爹的徒弟!”

會醫之人,怎麼可能

會佩戴對自己有害之物?

“你說什麼?”聞溪清冷雙眸忽而變得凌厲,緊盯小七面容。

謝觀清不會醫術?這宛如驚雷。

“他一個病痛纏身之人,如何再能用白檀香?這豈不是自尋死路?”小七沉沉道:“若他真的會醫,為什麼不自救,除非他自己想死。”

小七又上下打量着謝觀清:“可我瞧着他的樣子,並不是一個活夠了的人。”

聞溪也看過去,她與謝觀清相識那麼多年,從未聽說他生病或是如何,而他身上,的確一直佩有一個香囊,那是他最喜歡的白檀香。

聞溪問:“你如何看出他病痛纏身?”

“這些年,我與阿娘走南闖北行醫,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沒見過,他雖然偽裝極好,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此時的他不過外表光鮮,實則內里糟糕透了,每夜,他定然睡不安穩,瞧他眼底的烏青及漸黑的眉心與面色就知道了。”

“白檀香會使他產生幻覺,他或許會覺得自己身體一日比一日好,但實則相反。”說著,小七面色微微泛紅,有句話她沒說出口,謝觀清那眼底的烏青更像是縱慾過度。

可他體內是虛的,如何在……

小七皺眉思索好一會,她曾在醫術上見過一種罕見的寒症,靠歡愉緩解疼痛,若長期以往,活不過五年。

現在遠遠看,她不確定謝觀清是否是寒症,只能確定,他不會醫,且病痛纏身。

頓了頓,小七又道:“所以,你若是想騙我沒門,醫術這一塊,我還沒見過比我還要厲害的。”

“我沒有騙你。”聞溪緩緩道:“他是當朝國師,十歲那年在一眾太醫對陛下的病情束手無策之時,是他將陛下醫治好,此後經年,陛下身子若是有恙,便是傳他入宮。”

“這些,你隨意一打聽便知。”

小七卻是不解:“他又不會醫術,是如何救的陛下?”

聞溪不語,心裡頭卻想着另一件事。

“聞二小姐?”忽而聽聞一道女聲,聞溪回眸看去,只見,一貴女緩緩下了馬車,好看的面容上卻配着一雙極冷又刻薄的雙眸。

聞溪自然識得,司馬家的小小姐,司馬文沁。

“我還以為今日見不到聞二小姐了呢。”司馬文沁唇角含笑,若有似無瞧了那方的謝觀清一眼:“畢竟發生這樣的事。”

“哪樣的事?”聞溪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聞二小姐這是裝糊塗?你的大婚鬧成那樣,你不會還不知旁人在背後是如何說你的吧。”

“我又無錯,何需羞恥。”聞溪微微笑道:“司馬小姐還請不要亂說話,我脾氣不太好,若是你將我惹生氣了,我可是要動手的哦。”

她無意與這些貴女交好,更沒有心思和她們玩那些。

“你們鎮國將軍府的門風就是被你敗壞了!”司馬文沁氣極:“這般的性子,難怪旁人瞧不上你,簡直給你父兄丟臉。”

“司馬小姐。”聞淮正從馬車上下來,便聽聞這句話,當即冷了臉,“小溪與你一般大,說話可要把握分寸,我只以小溪為傲,若小溪當真對你動了手,陛下那裡,責罰我自然扛着。”

周圍貴女見到聞淮,紛紛一驚,他們鮮少在汴京中見到聞淮,但每次見都是難以忘懷,劍眉星目,唇角總是有溫和笑意,他的溫和又與謝觀清的不同,身上全無軍中粗人之氣,更多的是文人之風,玉袍隨風而動,他眉眼忽而冷冽,護在聞溪身前。

這般模樣,讓人不禁想起,半年前,前往北涼戰場之時,那一身銀白鎧甲,騎於馬上的泠冽之人。

眾人回神,紛紛微微俯身:“見過驃騎將軍。”

聞淮年僅二十歲時,便是一軍主帥,可謂翩翩少年郎,汴京不少女子傾慕於他,可偏偏,他從未對哪家姑娘上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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