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又爽朗的笑聲響徹整片林間,鳥兒嘰嘰喳喳的,河水流淌,微風拂過,很涼快的夏日,很開心的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
……
*
臘月二十八,皇家冬狩。
作為近半年來京中舉辦的第一場盛會,自是百官齊聚,熱鬧非凡。
南越允女子為官,騎馬射箭等,每年的狩獵總是
尤其熱鬧,女子之間互相比試,男女亦可,巾幗不讓鬚眉,真是好不精彩。
華貴馬車一輛接一輛駛去京郊,繁華而盛大,惹路人駐足觀望。
聞溪一身淺藍色狐皮襖子,手腕上的銀鈴響徹,明艷而張揚,她淡淡掃了眼四周,魏安與魏循是上賓,其餘不論公主還是王爺,都在之下,再後就是朝臣與其家眷。
魏安登基至久還沒有立妃嬪,唯有一個魏循在他身側,二人往那一坐,便奪了眾人目光。
同胞兄弟,面容自是像的,只是性格大不相同。
龍袍襯得魏安的面容更加威嚴,而一旁的魏循,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中酒杯,白色狐毛大氅落在身上,貴氣十足,令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有貴女在低聲談論魏循。
“你看,那就是永親王。”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京中見過他很多次,好幾次我都想上去與他說話,但又不敢。”
“我也是我也是,聽聞,他脾氣不是很好。”
“往年冬狩拔得頭籌者,陛下都會允一願望,今年我要拿下這頭籌,然後近距離瞧瞧永親王!”
“你這話還不害不害臊。”
“這有什麼?喜歡就要爭取啊。”
“……”
聞溪抬眸,看向魏循,他神色依舊散漫,好像誰也不放在眼中,更是不懼任何,這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魏循察覺有人在看自己,微微皺了皺眉,抬眼看去,見是聞溪,偏了偏眸,眉間有獨屬少年的頑劣笑意:“這般看着本王是什麼意思?”
“……”
聞溪完全沒料到魏循竟然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心頭一跳,當即垂下眸去,假裝與身旁的聞瑤說話,速度之快,以至於讓看過來的朝臣竟一時分不清魏循說的是誰。
倒是那幾個貴女愣了一瞬,面面相覷又嬌笑出聲來,紛紛推了推剛剛揚言說喜歡就就要爭取的忠勇國嫡女沈漁。
“永親王是不是說你呢!”
“永親王好像朝這邊看過來了。”
沈漁耳垂微紅,輕輕抬眼朝魏循看去,剛才的大膽有些許收斂,哪知卻是瞧見魏循低垂着眸眼,把玩手中物,她有些失落,但心頭的想法反而更加濃烈起來。
她一定要拔下頭籌,走到魏循身邊去,然後問一句,要不要同策馬,狩雄鷹。
聞瑤瞧着嘴角帶笑,莫名其妙與她搭話的聞溪,皺了皺眉:“你嘰里咕嚕說什麼呢!罵我嗎?”
“……”
感受不到任何目光,聞溪才坐正了身子,並未搭理聞瑤,人之眾多,吵架總歸是不好的,可聞瑤不依不撓,嘴巴不停說著,甚至因着聞溪不搭理她,想要動手掐她手臂。
聞溪伸手將聞瑤手臂按在桌下,沉聲道:“別在這鬧。”
“你罵我,還好意思說我鬧騰?”
“我沒罵你。”
聞瑤冷哼:“就算不是罵我,從你嘴巴里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好話。
“……”
聞瑤說著就用力去抽自己被制住的手臂卻發現難以動彈,甚至開始隱隱泛疼,聞溪見狀,微微鬆了力度,“坐好了。”
聞瑤恢復自由便又開始不安分,聞溪眼疾手快又將其制住,語氣警告:“聞瑤!”
對面的聞寂之一眼看出二人的各種小動作,皺了皺眉,偏眸看向聞淮,聞淮會意,忙讓身旁的小廝前去,白音將小廝的話傳至二人耳邊,聞瑤才徹底老實下來。
“又是一年冬狩。”高位之上的魏安緩緩開口:“諸位愛卿不必拘束,若想要前往林中狩獵的大可前去,待暮色時分歸來時,狩獵最多者,朕允其一件心事。”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臣等多謝陛下。”
年長些的有朝臣笑道:“狩獵還是交給小輩們,臣等便在此處等一眾少年少女歸來。”
魏安看向下方一眾年輕小輩,一張張白皙又充滿活力的面孔,笑出聲來:“好!那今日,朕就允二人,男子狩獵最多者,朕將貼身匕首賜予他,女子狩獵最多者,待回了京,由太後來賜,若是有想要的東西也可大膽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