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臉色愈發陰沉,閉了閉眼,又想要下決定,耳畔傳來小七的聲音。
“陛下,藥性已解,長公主大約明日晨時便會醒來。”
在場之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魏安亦是不可置信:“她沒事了?”
小七頷首。
魏安頓時喜笑顏開:“醫術果真了得!待回了京中,朕重重有賞!”
“民女謝陛下。”
一眾太醫面色難看,他們一時半會難以制出的解藥,卻被一個小姑娘,不過半盞茶的時間解決了?
聞溪道:“陛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
“好。”
謝觀清死死盯着聞溪與小七的背
影,身側拳頭緩緩攥緊,眉眼陰沉的可怕。
她何時來了汴京!還與聞溪走到了一處!竟然沒人告訴他!
聞溪到底知道多少事!
眼前忽然一暗,謝觀清抬眸,魏循不知何時擋在他身前,他喚:“王爺。”
“啪。”他話音剛落,臉頰就挨了一巴掌。
“廢物。”魏循嗓音寒涼:“枉你身為國師,這點葯都無法解,依本王看,國師不若退位讓賢?”
謝觀清冷冷道:“此葯……”
本打算再解釋一遍,誰想,話還未說完,人便被魏循一腳踹的被迫單膝跪地。
“無能便是無能,還敢多嘴。”
幾個太醫大氣不敢出,面色一陣蒼白,只覺背後涼颼颼的。
魏安只瞥了一眼,雖有不悅卻也不阻止,吩咐一旁婢女與太醫:“好好照顧着公主。”
然後轉身離開,離開之際不忘喚魏循。
魏循並未搭理他,走了反方向。
“……”
*
聞溪與小七快到帳篷時,小七憋了一路,終於可以出聲:“還好今日準備充分。”
從那日她告訴聞溪手帕之上的春藥後,聞溪就要學着怎麼制春藥,她調侃她,哪有人開始學醫就學這個的,可聞溪要學也是無法,她便教着聞溪弄,自己又去配解藥,不過兩日萬事俱備。
小七又感嘆:“要我說,你這膽子也太大了,若被人發現可就慘了。”
“證據我都毀了。”聞溪笑道:“若明日她咬死我,我不認誰能拿我怎麼辦?再者,我還很好心的給她找了大夫!”
“這長公主也真是的,什麼都有,幹嘛跟你過去,這下好了,丟人丟大了。”
聞溪不做解釋,而是問道:“你今日可近距離瞧見謝觀清了?”
“看到了。”
“那你對他可有什麼印象。”
小七搖頭:“但我能確定他肯定知道我,他看我的神色很震驚,可我對幼時的汴京很模糊,只記得阿爹。”
曾遊走他國時,她意外生了場重病,醒來後,對以前的記憶就很模糊了,當時又忙着救治災民,無暇顧及自身,現在想想,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事後就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醫治的了。
“小溪。”二人正說著,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女聲。
聞溪未回頭,只是皺了皺眉。
聞昭怎麼也來了冬狩?她身子沒事了?阿爹與阿兄也同意嗎?
正想着,兩道男聲也傳了過來:“阿昭,小溪。”
“阿爹阿兄。”
幾人踏進帳篷內,聞溪朝聞寂之身後看了看:“師父呢,沒同阿爹一起過來嗎?”
“阿爹,你聽聽。”聞淮聞言,看向聞寂之:“軍師才回來,她便滿眼都是軍師。”
“我哪有。”聞溪反駁:“我就是問問。”
聞寂之笑出聲來,“夜裡涼,一會你們二人便別出去了,阿爹讓人送烤肉來給你們。”
“好。”
“要乖乖的,別惹事。”說著,又看向聞昭,見她泛紅的眼眶,聞寂之終是不忍:“阿昭,身子不好便要好好休息,小溪近日得了個醫術不錯的小姑娘,你若是感覺不適,便跟小溪說知道嗎?”
“阿爹放心。”聞昭扯了扯唇:“我身子已經無大礙了。”
“好。”
聞寂之又叮囑:“京郊比京中要冷的多,你們二人可要注意些,若是有人叨擾,便說身子不適知道嗎?”
“阿爹。”聞淮無奈:“何須叮囑這些,她二人也是懂的,您還不知道小溪嗎,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拒絕,半句話都不願多說。”
聞寂之橫了他一眼:“你倒是膽子大了,敢編排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