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嫁給他。”
“我也應了。”
“可其實,我是騙他的,我沒想過要嫁給他。”
“……”
聞言,三人都沉默了,之後的事他們也就知道了,聞淮與聞寂之總算明白,為何在聞溪與謝觀清大婚那日,魏循那樣看着聞溪,原來,竟是這般,被騙了。
聞寂之眉心微擰:“小溪,阿爹從小就跟你說,行事要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不論因何,若是無法做到,便不能應,更不能因對方待你獨特,便如此的任性妄為。”
“我哪有。”聞溪撇了撇嘴。
“……”
對上聞寂之看過來的視線,聞溪咬了咬唇:“好吧,我承認,我是起了壞心眼,利用他,欺騙他。”
“但阿爹,你相信我,我從不說謊的。”
“……”
“魏循是第一個。”怕聞寂之生氣,聞溪忙舉手發誓:“也是最後一個。”
“……”
“還直呼其名?”聞寂之道:“我們做臣子的當對他們敬之才是。”
“我與魏循在他還未回汴京時就相識了,一時叫順口了。”
聞寂之輕嘆:“既是覺得愧疚,那可與永親王道歉了?”
“道歉了的。”聞溪點頭:“今日,我在宮門口瞧見他了,他極其不開心,我本想安慰他的,但他好像不想看見我。”
“原本沒什麼的。”聞溪攥緊了手心裡的荷包:“可我忽然想起在江南時,因他,我沒有挨過一頓餓,一頓凍,想着,就越發愧疚了。”
魏循走後,她前去追了魏循的,但魏循走的很快,追了很遠,直到不知不覺回到鎮國將軍府,她都沒有瞧見魏循身影。
“小溪若是還愧疚,便給永親王送些東西補償一二。”聞昭溫聲道,她以前很不喜歡魏循,但自從知道,原來,在聞溪丟失的那三年竟是魏循一直在照顧着聞溪,她很是感激。
“此時的他,估計什麼都不缺。”聞溪又一聲長嘆。
“那在江南時,永親王可有什麼喜歡的?阿姐派人去尋來,到時候,小溪給永親王送去。”
聞溪腳步忽而頓了頓,想了想,心頭的愧疚又多了一層。
“他或許只喜歡一樣,但此時的我不能給他。”
“……”
“那便別想了,先回院子休息會。”聞寂之道:“一會,我和阿淮還要入宮,若有事,晚些時候再說。”
“阿爹還要入宮啊?”聞昭道。
“嗯。”
“今日原本是陛下生辰,因着刺殺一事,宴會沒辦成,那會宮裡來了消息,陛下傳眾臣入宮呢。”
“朝顏還真有點本事。”一旁聞淮道。
他才回到府中一會,宮中就有消息傳出,魏安已經清醒,未責難魏循,反而,還在第一時間派人給永親王府送去不少的好東西。
此時的群臣心頭怕更是難安了,朝顏還是魏循帶進宮的,而太後那邊明眼人也都看得出鐵了心的要護着,先前,辱罵魏循,朝他扔石子的人,難保魏循不會報復,太後不會怪罪。
聞溪揚眉:“那當然了。 ”
“……”
“也不看看是誰的人。”
聞淮不禁失笑:“你倆去休息吧,我跟阿爹還有事。”
“好。”
“我先送小溪回去。”聞昭道。
距離望月閣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時,聞溪步子猛然一停,好像是忽然想起什麼。
“小溪,怎麼了?”
聞溪問:“今日是正月初一,陛下的生辰?”
“對啊。”聞昭道:“怎麼了?”
聞溪愣了愣,那今天也是魏循的生辰啊。
“我要出府一趟。”丟下一句話,聞溪便跑出府。
“誒!小溪!你去哪?”聞昭瞧着她背影,不禁搖頭。
“……”
*
西街極為冷清,陰沉又潮濕。
魏循欣長又單薄的背影漸行漸遠,黑色大氅與這抹黑融為一體,明明不過十八十九的年紀,此刻看上去,卻沒有半分明媚朝陽,反而沉重而黑又冷。
抬腳跨進府邸,入了書房。
沒一會,書房便被人輕輕叩響,他眉眼不耐。
“王爺。”元墨躬身進來,手上端了一碗色香俱全的面,他語氣恭敬:“奴才記得今日也是王爺的生辰呢,是以,特地做了碗長壽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