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觀清武功並不是很好,在這方面他一直都知道,可魏循實在欺人太甚!一場宮宴讓他丟兩次臉!偏偏無一人為他言,而這樣的時刻,他竟然會想起聞溪來。
咬了咬牙,攥緊拳頭朝魏循揮去,可連他身都未靠近,便被一腳踢翻在地,狼狽如斯。
群臣目瞪口呆,雖常見謝觀清與魏循打架,或是謝觀清單方面被打,可還從未見過這般狼狽的謝觀清。
嘶。
太疼了。
亦無人敢上前去幫扶,那不是找打嘛。
魏安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咆哮:“你們二人!給朕滾去青玄宮!沒朕的吩咐不許出來!”
青玄宮內,可以說是這兩年來專為魏循和謝觀清弄的,也是奇了怪,二人一進那裡,便安靜的出奇,魏安也落得清凈,也是因此,二人朝堂之上若是動手或是爭吵,魏安一律將人隔開關在那裡三日,清靜了再放出來。
魏安話落便有侍衛上前來,想要扶起謝觀清,卻被他避開,自己咬牙爬起來,拳頭攥緊,死死盯着魏循。
魏循道:“別看了,你打不過本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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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陪哀家回宮的。”在去往壽康宮的路上,太後看了看魏安面色,擔憂道:“你身子還未好全,便好好休息,今日還是你的生辰,當好好過才是。”
“母後在身邊,兒臣對過不過生辰的並不在意,兒臣也已經有很久,沒有陪母後好好說說話了。”
“都多大了。”太後笑:“還要黏着母後?”
“再怎麼大不也是母後的孩子?”
婢女太監跟在他們身後很遠,並未能聽見,這個高高在上,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君王私下裡竟是會與太後這般說話。
太後心頭無奈又寵溺,忽而想起魏循,面上神色憂傷:“安兒,不要傷害阿循,他夠苦了,你不要逼他。”
魏安笑意斂了斂:“母後覺得兒臣會傷害阿循嗎?阿循是兒臣的親弟弟啊,可他太氣人了,如此頑劣,日後如何是好?”
“他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不瞞母後,兒臣打算為他指婚了。”
太後皺眉:“你問過阿循意見嗎?”
“一會,兒臣便喚他來。”
或許不需一會,那青玄宮困不住他的。
“也好。”太後輕嘆一聲:“成了婚,性子或許會穩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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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與太後離去不過一會,群臣也陸續離開華清宮,紛紛出了宮。
聞寂之在宮門口遇見林相,四目相對,還是他先開口:“今日林相所言,寂之在此謝過。”
林相的那些話,不單單在為他證清白脫嫌疑,還在消除魏安對他或多或少的懷疑,不知是否有用,可有人這樣為他說話,他心頭亦是萬分感激。
這就無異於,他為國征戰沙場,旁人卻說他此舉是功高震主,而有一人卻懂他為何打勝仗,何以要打勝仗。
“我不是為你。”林相淡淡道:“我只為南越。”
“你的那些兒女好好培養吧,望他日各個都能為我南越盡一份力!”
說完便拂袖離開,抬腳之際卻又在想,今後他是不是也得換條路教養子女,方能為南越儘力,又沉沉一嘆,如今的南越好像不像曾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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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微風拂過,寒風裹挾着水珠吹在臉上,涼意喚回幾分清醒。
“昨夜沒睡好?”望月閣內,白音剛從屋內出來,就見一臉睏倦的白芷。
白芷點頭。
“這我守着,你去給二小姐做些吃的。”
“好。”
二人正說著,朝顏便來了:“阿姐可在屋裡?”
“二小姐在的。”白音掀開帘子:“姑娘進去吧。”
朝顏抬腳進入屋內,聞溪正半躺在美人榻上看書。
“你在看醫書?”朝顏目光落在聞溪手中的書上,輕聲詢問。
“嗯。”聞溪又翻了一頁,緩緩坐起身來,朝顏也在她對面坐下。
“你還要學醫嗎?”
“學啊,為何不學。”
朝顏抿唇,有些不解,但也未直接問,而是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問。”
“你想學醫是不是就想着在有一日陛下舊疾複發之時,可以幫得上忙,然後一點一點頂了謝觀清的位置。”
聞溪也不遮掩,坦誠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