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眸光微凝,笑意越發深:“你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聞溪道:“從你出現在我身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
也就是那天見完蘇沫後,出酒樓的那一刻,聞溪就知道魏循在附近了,當時以為,他在附近是有事,不想,她回將軍府的路上,魏循仍舊在,她當時便蠻意外的。
以魏循的脾性,她真的以為,那夜之後,他們二人再也不會有什麼交集了,不想,魏循在第二天就來找她了。
雖沒有出現與她見面,但聞溪知道,魏循是來找她的。
魏循直起身子,靠在馬車上,問:“那你找我是做什麼?”
沒等聞溪開口,魏循又道:“誰又欺負你了,你又想弄死誰?”
“……”
聞溪道:“不是欺負我,是欺負你。”
“?”魏循莫名,嘴角卻有笑意,欺負他?聞溪這話什麼意思?為他抱不平?
“南梁六皇子跑到你皇兄面前造謠你。”
“……”
魏循愣了一瞬,抖動着肩膀笑出聲來:“他難道不是說,鎮國將軍府的二小姐三更半夜不睡覺,去了西街,翻牆入了永親王府?”
“……”
聞溪咬牙:“這件事你也知道?”
本來,她想着魏循不出現,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但誰知道,蘇錦竟然跑到魏安面前亂說一通!聞寂之都誤會了!她氣的不行,她從未招惹過這個蘇錦,他卻在背後給她穿小鞋,簡直過分!
是以,她才去找了魏循,畢竟此事也關魏循,本想與魏循合作一番,誰知道,她話都還沒說完,魏循就生氣走開了。
如此,她便也懶得繼續說,只想着等解決完了謝觀清這件事,再解決這群南梁人就行了!
“早就知道了。”魏循懶懶答道,只是瞧着聞溪氣的呼吸不平的樣子,嗓音含了笑。
“你還好意思笑?”
“那你還好意思造謠我。”
“我什麼時候造謠你了。”
“剛剛。”魏循道:“蘇錦明明說的是你翻我的牆,他欺負的是你。”
“……”
“沒事。”看聞溪越發生氣了,魏循笑聲越發大,話語盡量說的清晰:“此事不會傳出去的。”
“……”
“馬上三月了,可以喝到竹露醇了,若你實在生氣,我殺了蘇錦給你助興?”
“……”
聞溪輕哼一聲,“什麼叫給我助興,此事,又不是只是我一個人。”
“行。”魏循頷首:“那就為我二人助興。”
“……”
三言兩語之間便定了一人生死。
聞昭遠遠看着這二人,一人唇角含笑,一人眉頭微皺,面色也還算平靜,畫面也有幾分溫和,以為二人在說什麼常事,不禁彎了彎唇,她現在已經不是很討厭魏循了。
“我回府了。”聞溪道。
魏循垂眸瞧着手心的福瑞菱花,上面還有溫度,是
聞溪剛剛取下來的,說是用此來回報,魏循氣笑了,這是想與他撇清關係?魏循手心緩緩收緊,抬眸看向前方聞溪的背影,眸色漸深,精光一閃而過,是勢在必得。
這個福瑞菱花很快就會以另一個身份被聞溪收回去,魏循不禁想了下那個時候的聞溪,會不會氣的又揍他?
想着,魏循撫着面頰又笑出聲。
也沒事,小姑娘手心軟軟的,打一百個巴掌也不見得疼。
……
*
聞溪與聞昭並未回鎮國將軍府,而是徑直出了城,出城後,馬車便駛得飛快。
不過一會,馬車便停下了。
聞溪掀開馬車帘子朝外看了會,才起身下了馬車,聞昭隨她一同下去,二人四下看了看,才朝前方去。
空氣中瀰漫著腐朽味和惡臭,聞溪皺了皺眉,走了兩步,一眼便見前方亂葬崗屍體橫堆。
“你在這等我。”聞昭制止了聞溪的步伐。
皇浦司的牢獄里每日都有人死,又或是查案時碰到,對此,她並不害怕。
聞溪也沒再上前。
聞昭走到死人堆里翻找着,周圍靜悄悄的,時不時有鳥兒聲傳來,冷風幽幽,吹打在人身上,莫名的覺得陰森。
“這裡。”不知過了多久,聞昭聲音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