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也聽得皺起了眉頭,“你真挺噁心的。”
謝觀清也不生氣,此處又無人,他便也沒平日那般的敬重魏循,淡淡道:“王爺不也如此?”
“聞溪與臣那麼多年,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很久。”他知道聞溪肯定是不喜歡他了的,但聞溪也絕對不可能喜歡魏循,就算有可能,他也得把這個可能堵住了,魏循憑什麼?
他話落後,卻見魏循神色不變,竟然沒有生氣?
謝觀清又道:“臣已經向陛下請旨了,再過幾日,臣與聞溪的婚約會再繼續。”
雖此次之事,或許會讓魏安疑心他,但他還可以用占卜之術。
“……”
魏循神色依舊不變,一點都沒生氣,只聽着謝觀清說完後,沒忍住笑出聲來,這人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魏循輕嘆一聲:“可你的陛下,是我皇兄。”
謝觀清不解,魏安給他賜婚,關魏循什麼事?
“你爭得過本王嗎?”
“……”
“奧,忘了,本王壓根不需要爭,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不過區區一道聖旨罷了。”
“……”
“至於你與聞溪的那幾年。”魏循嗤笑:“全當聞溪可憐你了。”
就是可憐!
臨走時,沒忍住,又把謝觀清打了一頓。
謝觀清身側拳頭攥緊,眉眼陰沉沉的,就這樣帶着一臉狼狽入了羽宸殿。
魏安正執筆在聖旨上落字,知曉進來的人是謝觀清,眼未抬,冷
冷道:“誰給你的膽子挑釁魏循?”
外面的事魏安已經知道了。
謝觀清撩開長袍跪下,“臣該死。”
“的確該死。”魏安道:“當年,朕賜封你為南越唯一的國師時,你可還記得朕與你所說?”
那一年,謝觀清十八歲,而魏安十四歲,魏循剛被尋回來,南越也不如現在,這是魏安登基以來封的第一個重臣,不止因着醫術,也因他的一身本事,還是天神擇選之人,能造福百姓,解南越危難,是以,魏安願意奉年僅十八歲的謝觀清為國師。
當日,他將謝觀清單獨喚到羽宸殿,八年來,他們已經是摯友,平日里無人時,總一起下棋,可那一日,他還是拿出君王之威,告誡他。
要永生都為百姓,還要敬重魏循,那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失散多年,而今回來,他就是要讓他做人上人,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尊不敬。
謝觀清應了,之後他在金鑾殿上求娶鎮國將軍府的二小姐聞溪。
那個時候的魏安為他歡喜,也萬分安心,一個男人在自己最風光之時求娶一人,並承諾此生唯有她一個,這樣的情,很是難得,他是一個好人。
那個時候,他私下裡甚至會喚聞寂之叔伯,他感激且信任聞寂之,世上也唯有魏安和太後知道,先帝與聞寂之是結拜兄弟。
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好像都變了。
他不知道謝觀清是為什麼,只知道謝觀清忠誠於他,他想做什麼,他都願意為他而做,甚至不惜犧牲與聞溪的那麼多年。
可現在看,好像並非這般。
“臣叩謝陛下對臣的信任。”謝觀清鄭重道:“可此事,臣可以解釋的。”
“解釋?”魏安冷笑:“證據確鑿,你如何解釋?”
他疑心朝臣,甚至會殺朝臣,可他從沒有動過殺百姓的心思,南越困難之時,百姓於皇室的恩情,魏安不會忘的。
謝觀清竟然敢?簡直可恨!
“臣承認,臣的確綁架了朝顏,但也只是為了聞溪。”
“為何?”
謝觀清在來時早已想好了說辭,眉心微皺,聲音低下,故作悲傷:“陛下是知道的,臣喜歡聞溪很多年了,但因着大婚那日,她誤會臣至深,是以……”
有關鎮國將軍府一事,他曾假意求情,留聞溪一命,是以,他話並沒有全部說完,而是留給魏安猜測。
“那日不敢認,是怕聞溪更厭惡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