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朝顏口中又得知,謝觀清的病不是無法根治,而是有人不為他治,甚至,把他往死路上拉。
那日宮中,她也知道謝觀清不會死,堂堂國師,魏安最信任的人,陛下的醫師,怎麼會那麼容易死呢?魏安又怎麼會讓他死呢?百姓更是不願意讓他死。
是以,她讓朝顏說了那些話,引謝觀清的動作,她看着謝觀清淡定的忠誠發誓,由此可確認,他也不是南越人。
再後來,便是看到了蘇沫給她的信,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將二者聯合在一起了。
謝觀清恨聞寂之,恨鎮國將軍府,是因為,聞寂之滅了他的國,他潛伏汴京,只為報仇,是以,才會有那句,對她只是利用,只為報仇,只為殺了鎮國將軍府所有人。
而今,她的一褂,將這懷疑穩穩做實。
“原來如此,我南越的國師竟是他國細作?”聞昭冷笑:“陛下當真是糊塗了!”
“他的糊塗自有人治!”
“我一會便入宮。”
“不急。”聞溪制止她,道:“先把南梁人解決了,今日,是皇家的爭權奪利,阿爹已經去了,我們便不摻和了,以免陛下懷疑我等意圖。”
“這南梁人意圖太過明顯了。”聞溪嗤笑:“我看,他們此次目的壓根不是為了和親,怕是為了亂南越的。”
聞昭當即站起身來,喚道:“來人。”
“在。”
“南梁六皇子欲勾結我國安王,擾亂南越朝堂,即可將南梁使臣拿下。”
“是!”
*
宮中,金鑾殿上。
朝臣面面相覷,該彙報的事已經彙報完畢,往日,這樣的時候,魏安總會直接下朝,今日,卻是一言不發,這般模樣,讓朝臣心頭摸不着頭腦,有些不安,有大臣猶豫着想要問一問可是發生何事。
魏安的聲音卻在此刻響起:“魏循呢。”
“回陛下。”陳公公忙道:“老奴派人去請了,永親王身邊的太監元墨說永親王身體不適,是以,今日早朝便沒有來。”
不止今日,很多時候魏循都不來上朝的,魏安一開始生氣,後來也就算了,今日是怎麼了?
“你親自去。”魏安攥着手中的玉扳指,道:“告訴魏循,朕在這裡等他。”
“……”
朝臣不明,竊竊私語,莫非今日魏循不來,他們便無法下朝?
“是。”陳公公躬身退出去。
謝觀清冷眼瞧着魏安,他這是還不信魏循會謀反?掃了眼竊竊私語的群臣,越發肯定心頭的那個想法了,幸而他毀了證據,無人疑他!
“陛下。”林相緩緩開口,“可是出了何事需要永親王去做?若是,陛下不妨吩咐臣,臣定當竭盡全力。”
忽而聞言,魏安這才抬眸看向林相,這個三朝元老,他的恩師,亦是魏長燁的外祖,若非有他,這麼些年,魏長燁的野心不會日漸壯大。
他唇角輕扯,卻答非所問:“林相可知今日安王為何也沒有入宮?”
對上魏安視線,林相怔了一瞬,忙垂下眸道:“臣不知。”
話雖如此說,心頭卻在疑惑,魏安為何這樣問他?莫非……
打算再開口說些什麼。
“咚。”一道鐘聲突兀的響起。
朝臣心頭一震,有人驚呼:“那是武德門方向傳來的鐘聲!”
“是登聞鼓!
登聞鼓不會輕易被敲響響,怕是出事了,下一刻,便似驗證般的,有腳步聲簌簌傳來,緊接着,一個帶刀
侍衛便快步進了金鑾殿。
魏安不悅道:“是何人敲響登聞鼓?”
“陛下不好了,安王起兵造反了!”
一句話,在整個金鑾殿炸響,朝臣紛紛瞪大眼,魏長燁造反了?
“來人啊,護駕!”聞寂之奪過那侍衛腰間的劍,一馬當先護在魏安身前,眾臣也才漸漸回過神來,忙道:“此處我等會護好陛下,還望大將軍定要剷除謀逆之賊,莫讓逆賊入宮,污了陛下眼。”
聞寂之並未開口,只等着身後的魏安吩咐。
魏安掃了眼殿中景,輕笑出聲,朝臣看向他,不解,只聽他道:“安王既是如此迫不及待,便讓他帶兵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