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聞溪氣的翻白眼:“你說說,哪裡刺激了?”
“我們倆。”魏循道:“與全世界為敵。”
“魏循,你有病吧?”
“……”
第75章
現在的聞溪。
沉沉的雨夜與雷聲交織在一起,天空像是要裂開一條口子。
街道上空無一人。
也沒人瞧見,在這樣的雨夜裡,一男一女行走在屋頂之上,身形隨影,快如風。
聞溪從國師府出來的時候,迎面便有一支散着幽幽紫光的銀針朝她而來,她心頭一驚,銀針凌厲,穿透傘面,聞溪翻身躲過,還未有下一步動作,淬了毒的銀針便速速而來,聞溪連連後退,從鎮國將軍府出來時未帶劍與匕首,只能處處躲避。
最後一支銀針擦着她耳垂過,聞溪攥緊了手中傘,在一片大雨中與前來的黑衣人交手,對方步步殺招,而她卻只守不攻,眼眸流轉間,將對方的神色與每一步功夫都記在了心裡。
黑衣人見聞溪絲毫沒有還手的意思,眉頭狠皺,手中動作越發狠辣,聞溪後退一步,笑道:“你們翎國人都那麼心急的嗎?你該攻我這裡,讓我守也無法守。”
她說著,便真教起了對方,不過三個回合,剛還步步防守後退的她與黑衣人便互換了身份,掌風凌厲,劈向黑衣人額間,黑衣人瞪大了眼,一時反應不過來,哪知,聞溪只是虛晃了一槍,一掌甩在他面頰。
黑衣人抬手撫上火辣辣的面頰,頓感羞辱,咬牙,拳頭朝聞溪揮去,聞溪輕巧躲過,揚手又是一巴掌甩在黑衣人面頰。
她冷冷勾唇:“翎國在南越面前就是如此,雖能捲土重來,若南越要動手,翎國只有挨打的份兒。”
說完,取下墨發之上的銀簪,一簪斃命。
聞溪將手中銀簪擦乾淨,又重新插入墨發中,抬眸看去,通往國師府的這條巷子里,一地的屍體,如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
屍身與鮮血被雨水無情沖刷,血腥還是如此濃重,令人作嘔。
而前方,一人撐傘,腳邊是因他而倒地的黑衣人,他就站在屍身里,朝傘外伸出一隻手,任由雨水沖刷,似是要洗去手上的鮮血。
他淡淡偏眸,四目相對。
“你那是道聽途說。”魏循緩緩開口:“世上哪有什麼跟我一樣厲害的人。”
“……”
說著,朝她走來。
聞溪揚眉:“比我還是差點的,我不論武功,還是腦子都比你好使。”
魏循哼笑:“你的功夫是我一點一點教的,哪有徒弟比師傅厲害的。”
“怎麼沒有了。”聞溪道:“我就是啊,汴京城的姑娘里,頂我最厲害了。”
汴京城裡,不論男女,總喜歡比個第一,詩畫,騎射,功夫等,聞溪也不例外。
只可惜,每次這些里,都沒有她的名字,不是她不喜歡,而是總是因事情耽擱,或是那段時間,謝觀清恰巧的空閑,又約她去城外踏青,本想拒絕,可瞧着他的眉眼,還是沒辦法狠下心來,而當她回來時,第一已經被人拿下,偶爾鬱悶,但也還好,聞淮與聞昭會在府中給她準備很多新奇的玩意送給她。
然
後聞寂之會在一張白色宣紙上寫下她的名字,再提上幾個字。
聞溪。
棋畫第一。
騎射第一。
功夫絕頂。
汴京第一。
外頭的熱鬧無法傳進鎮國將軍府,因為,鎮國將軍府更為熱鬧,一家四口,三人為一人歡呼慶祝,那是他們心中的第一。
魏循道:“你倒是敢說。”
“有何不敢?”
魏循瞧着面前的聞溪,張揚的不行,那雙眸好像會說話,就像是在說:有什麼好爭的,我就是第一。
他眼眸微深,此刻的聞溪已經不像和謝觀清在一起的時候了,那個時候的聞溪,竟然會有垂頭喪氣的神情,還有仰望別人的時候,甚至會有點小心翼翼。
他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聞溪瘋了。
竟然允許自己這般。
他所認識的聞溪,無論落魄與不落魄,愛哭與不愛哭,她始終都是天上翱翔的鷹,自由且勇敢,張揚而明媚。
而現在的聞溪就是如此!
魏循看着此刻的聞溪,看着看着就笑了,伸手拿過她手中的傘,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這把往她那邊靠,挑眉道:“那我就是汴京城最厲害的男子。”
聞溪道:“汴京城的男子第一,可一直都是我阿兄。”
“那是因為我沒去。”魏循道:“就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