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魏安剛用了早膳,正拿起一旁堆積着的奏摺看,聽太監稟報,霍瑄來了,面色一沉,將奏摺狠狠扔在一旁,“讓他滾進來。”
“……”
門外的霍瑄也聽見了,摸了摸鼻子,抬腳進去,恭敬行禮:“臣參見陛下。”
“陛下?”魏安冷哼:“你眼中還有朕?”
“陛下恕罪,此番之事,臣也是不想打草驚蛇才如此。”霍瑄解釋道:“臣與京羽衛不在京中,安王在以為永親王與林相紛紛支持他的情況下,才敢如此迅速起兵,也是因此,臣與永親王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拿下所有反賊。”
“連朕也不告知?魏循膽大妄為便也罷了,你身為朕的左膀右臂,竟然也聽了他的?欺瞞朕?欺君,可是要誅九族!”
聽出魏安是真怒了,霍瑄在心裡大罵魏循,以為他入宮是幫他說話的,結果,並沒有!
想起魏循曾經所說,霍瑄忙道:“臣是被逼無奈的,永親王不讓臣告知陛下。”
“為何?”
“永親王說,陛下親信小人,不值信任,若是告知了,此事定然不成,若臣反抗,永親王就要殺了臣。”
“……”
“霍瑄,皇浦司的首領,怕死?”魏安怒氣更甚:“還是你與魏循一樣,也覺朕容易信小人?”
“……”
霍瑄脊背微微挺直:“臣不覺得陛下信小人,臣只為忠臣寒心。”
魏安冷眸微凝:“你說的忠臣是誰?”
“鎮國將軍府。”
“……”
魏安就知道,他冷聲道:“鎮國將軍府怎麼了?朕何時對不住鎮國將軍府?他的二女即將與魏循成親,前有過一次婚約,如今再嫁,還是正妻之位!”
在汴京,這樣有過一次婚約的,都沒有人會再願意娶,還是正妻之位。
“可那是聞溪的錯嗎,她從沒有選擇的權利。”霍瑄直視魏安,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跟魏安說話,喉頭輕輕滾動,卻仍舊堅持,“鎮國大將軍與驃騎將軍一生戰功赫赫,他們護國又護民,這樣的忠臣,陛下該信,而不是一味的聽信謝觀清那種小人。”
“不止一次,陛下在鎮國將軍府與謝觀清之間選擇了謝觀清,鎮國將軍府從未發一言,也沒人問過他們是否委屈,也沒人管過,可當戰爭來臨時,是誰沖在第一呢?是謝觀清嗎?是朝中諸臣嗎?”
“不是的。”霍瑄搖頭:“是鎮國將軍府。”
“你這是在指責朕?”魏安氣的拿起奏摺就朝他砸去。
霍瑄也不躲,跪下道:“臣不敢,臣只是為忠臣鳴不平,這些話,他們應當一輩子都不會說的,也不敢說,可臣覺得,臣身為陛下最為信任的人,有職責說,更有職責為陛下除去身邊小人!還是敵國派來意圖大亂我南越的小人!”
“你查到什麼了?”
霍瑄將手中信封遞給魏安,魏安接過,只看了一眼,面色就變了,想到昨日聞寂之跟他說的話,如今的東夷國君主是翎國人,而南梁人能隨意進出東夷。
稍稍一想,有什麼不明的。
什麼被東夷打得連連後退,不過是設計讓他派兵出去,恐怕,他派去傳令聞淮的人,永遠也見不到聞淮的面。
魏安死死攥着手中信封,他竟是一直被翎國人玩弄於股掌之中,那種怒與羞辱,令他喘不上氣來。
好久後,他終於出聲,面色白了,聲音卻冷得刺骨。
“殺了謝觀清!將他屍身掛在城門之上,沒朕的命令不許放下來!”
第78章
狂風暴雨
謝觀清欺君罔上,意圖謀反亂朝堂,被處以絞刑。
此消息一出,滿城皆驚。
天空忽現白光,如巨龍在雲層中翻騰,雷聲隨之滾滾而來,久久未停下,清晨變小的雨,本以為是天氣轉化,終於要晴,可忽然而來的滾滾雷聲,只怕,這場小雨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狂風暴雨。
如眾人心中所想。
不過一瞬,暴雨便速速而來,狂風大躁,如妖魔橫行,家家關緊門窗,不敢外出。
晌午,一人快馬入城,一路高喊,滿身的狼狽,終於在到達武德門時支撐不住,摔倒在地面,武德門士兵面色凝重,快速將人抬入宮。
後,禁衛軍速速出城,馬兒嘶鳴,鎧甲與刀劍摩擦聲,連同大雨之聲傳至整個汴京城,皇城腳下的人,對危險總是格外的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