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瞧着那婢女身上的匕首,心頭那想法更加強烈了,身側拳頭攥緊。
“阿姐。”聞溪低聲問:“你可能確定,掩藏在汴京的翎國人都被除盡了?”
“小溪懷疑什麼?”
聞溪看向她,四目相對,她緩聲說了三個字:“謝觀清。”
聞昭眉心狠狠一跳,謝觀清的屍身還在城門之上掛着呢!
“你懷疑謝觀清沒死?”霍瑄皺眉看向聞溪。
魏循也看向她。
“你這懷疑也不無可能。”霍瑄說著,話鋒一轉,“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入皇浦司的不是謝觀清,不然,沒有人能從皇浦司的牢獄里逃出去。”
聞溪輕輕搖頭,在問神台上與她對立的就是謝觀清,死的人也是謝觀清,可不知為何,她心下就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而那婢女身上的匕首,她也是識得的,那是謝觀清二十歲生辰時,她送給謝觀清的。
是以,她不認為這兩日種種,是有人意圖亂南越,她倒是覺得有人在跟她說什麼,是沖她而來。
到底是不是,試探一番就知道了。
是以,她道:“阿姐,我忽而想起一件事,先回府一趟,一會兒,我再來尋你。”
聞昭身上還有傷,不便跟着她,若真是沖她而來,她倒是想看看這些人想做什麼,若不是,她再回來也就是了。
出了大理寺卿府,一道腳步聲跟隨着她,聞溪回眸看身後的魏循,“你不是要監督皇浦司辦案?”
“查案還需要人監督,那霍瑄這個位置也坐到頭了。”
“……”
聞溪輕笑,望着前路,也不隱瞞魏循,直言道:“我眼下走的這條路可不是回家的路,或許是條死路,你跟着我,可是會有危險的。”
她讓白音白芷都留在聞昭身邊了,是以,此刻的她是孤身一人。
“我在這裡。”魏循偏眸看向聞溪:“誰敢讓你死。”
“……”
“況且,死有何懼?”
不都是跟聞溪走在一條路嗎。
第89章
“我也要。”
“不怕死?那你怕什麼?”
正午陽光落在二人頭頂,聞溪高高束起的長發隨風飄揚,與魏循的髮絲糾纏在一處,她撇了一眼,向後退了一步,髮絲卻仍舊交纏,愣了一瞬,沒在退,只偏眸避開魏循幽深黑眸,瞧着周圍景。
魏循不答反問:“那你在等誰?”
他們已經在城外,一路上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倒是聞溪,目光時不時落在周圍,似是在找人,魏循知道她在看什麼,但還是故意問。
“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為什麼一定是他呢?”魏循不說名字,他一直都很討厭謝觀清,尤其不喜歡聽別人把謝觀清和聞溪的名字放在一起,提一個他殺一個。
沒等聞溪回答,魏循又道:“你的懷疑來源於你心裡的感覺,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他?世上
之人千千萬,為什麼偏偏就懷疑他了?”
“……”
聞溪莫名其妙看了魏循一眼,淡淡道:“你也說是感覺了,感覺怎麼解釋?而那婢女身上的匕首我認識,曾經是我的。”
“你的?”
“嗯。”聞溪點頭:“是謝觀清二十歲那年,我送給他的生辰禮。”
“……”
魏循眸光暗了暗,然後朝聞溪伸手。
“做什麼?”聞溪不解。
“我也要。”
“……”
“我說你那會兒,怎麼一直盯着那把匕首看,原來竟是這樣的,那匕首上還特意鑲了鑽石。”魏循面色不太好看,語氣帶了點指責的意味,“我生辰的時候你就送了我一袋鳳梨酥。”
“……”
她哪有一直看?魏循不說,她都忘了那匕首上還有鑽,一直看的是他吧,觀察那麼仔細。
而面對魏循的指責,聞溪臉一黑,“你自己說你不喜歡過生辰的,你也從未告訴我,你的生辰何時。”
她知道魏循生辰,還是魏安上一次辦生辰宴的時候,他們二人一母同胞,生辰自然也是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