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旁人對我起意,怎麼沒見你擋在我身前。”魏循氣笑了,暗罵騙子。
“那是你的桃花,我如何擋?若是我擋了,旁人得說我善妒。”
“那我還真想讓旁人說你善妒。”
這樣,不也表明,聞溪還是在乎他的,不願他身邊有別人。
聞溪將最後一支簪子取下,然後偏眸看向魏循,容顏清俊,陽光打在他眉眼之上,顯得他雙眸似是有萬千柔色,如一汪春水般,讓人瞧着有些失神,又不禁陷進去。
鼻樑挺拔,唇色偏粉。
以前沒那麼仔細的看他,如今這樣近看,聞溪竟是才發現,旁的男子唇色都是淡淡的,偏偏魏循卻生了一副淡粉唇色,卻也不顯女氣,舉手投足間,道不盡的風流倜儻,尤其那雙眼,格外的深如潭水又勾人的緊,若是含了笑,那可真是一副妖艷樣。
就如現在。
“這般認真的盯着我,是想做什麼?”魏循雙眸含笑看着聞溪。
頭上簪子都被她取下,有點素,可那張臉卻半點不素,五官精緻而艷麗,長而卷的睫毛下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此時,正含着淡淡笑意上下打量他,聽到他的話,頓了瞬,然後攥着簪子在他面頰來回比劃,微微偏頭:“突然發現,你這張臉還挺好看的。”
“是嗎?”魏循笑出聲:“送給你怎麼樣?”
“怎麼送?”聞溪挑眉。
“簡單。”魏循握住她的手,簪子死死抵在他面頰之上,若再多用一分力,那這簪子就會立馬劃破他的臉,“撕下來給你。”
“會不會太血腥了?”
“你不是不怕嗎?難道是不忍?還是心疼?”
“你想聽什麼?”
“你知道的。”
聞溪朝魏循湊近,動作仍舊保持,眼眸輕輕一轉:“阿循,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嗎?”
“當然。”
“你怎麼讓我信你?”
“我的全部身家都給了你,也博不到一點信任?”
“……”
瞧着聞溪神色,魏循笑意散去,“我給你的聘禮單子你一眼都沒看過?”
聞
溪如實搖頭,只那日見過魏循讓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東西進來,但沒看過禮單。
魏循這下是真大怒了:“你竟是如此不上心?我所有的錢財,房地,莊子,店鋪,都轉到你名下去了,就連這個永親王府的房契,上面也是你的名字!”
那些還是他一字一句寫上去的!蓋了他的印章
,即便日後和離,這些東西也只會是聞溪的,他知道聞溪或許擔心,自然也知道鎮國將軍府的人不放心他,畢竟,他的名聲算不得多好。
是以,這是他給聞溪和鎮國將軍府人的誠意,讓聞溪放心嫁給他,也讓聞寂之放心把聞溪交給他,結果,聞溪竟是一眼沒看,真叫人想要弄死她。
“你還笑得出來?”見聞溪竟然笑了,魏循咬牙,攥着聞溪的手越發收緊,聞溪忙往後扯,輕笑道:“再用力,真就划花了,到時候,可就不好看了。”
“……”
“好了,別生氣。”聞溪輕輕拍他胸膛,“我覺得,今早我在馬車上說的那句話或許可以作廢了,現在,我要重新說。”
“哪一句?”
“我不會永遠都是永親王妃。”
聞言,魏循眉心狠狠一跳,死死盯着聞溪紅唇,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或許可以一直做你的王妃,但有一個條件。”
“什麼?”
聞溪目光微凝,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夜,魏循從城外回來,她咬牙再次與魏循低頭,也是這樣的,魏循以一個條件幫她,那個時候,他臉比路邊的石頭還臭還冷,今日,她說一個條件,他的神色竟是有點急切和欣喜,聞溪輕輕抬手捋去微微散落的髮絲,倒沒有幸災樂禍,或是居高臨下,只是忽然又想明白了點兒。
“我們既已成夫妻,亦有夫妻之實,但你知道的,我不會和旁人分享夫君,可你的身份卻不允許你只有我一個妻子,我也暫時沒什麼要傳宗接代的想法,你的身份也不允許你沒有。”
“那我絕育嘍。”魏循幾乎是毫不猶豫說出這幾個字來。
不能生子的男人,誰敢嫁!
聞溪眼睫一顫,壓着心頭跳動,又問:“那如果有一天,你皇兄要我父兄的命,你會怎麼做?我要你如實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