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
“……”
“王妃王爺回來了!”白音白芷就在院里,看到二人站在院外,心下一喜:“奴婢已經讓人備好膳食了。”
話落,便清晰的瞧見魏循身上的穿着,愣了一瞬,粗布衣衫?
魏循的長袍自然是穿不了了,是以,只能穿着這一身粗布衣衫回來,一路上天色黑沉,也沒人注意,回到府里,倒是被人瞧見了。
“我餓了。”聞溪道。
白音白芷忙收了目光,讓人布菜。
魏循冷着臉進了屋,換了身衣袍出來,打算問問聞溪,他哪裡不如那隻小白虎,這樣的話,聞溪不對他說,反而……有點生氣,才坐下。
白音便掀開帘子進來道:“王爺,元墨來了。”
魏循眸色一凝,站起身來,同聞溪道:“你先吃吧,我一會再過來。”
“好。”
*
書房。
魏循推門進去時,一縷風隨之侵入,撲滅了一盞燈,抬眸,一人坐在桌案之後,面容藏匿於幽光之後,映襯着他那張凌氣逼人的面龐,那深邃的眼眸中,彷彿蟄伏着一隻猛獸。
“何事?”魏循只看了他一眼,便在一旁坐下,神色漫不經心,壓根不將他放在眼中,更不懼他那眸中神色。
“竟是讓你屈尊來了永親王府。”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這般同朕說話?”
“不想聽?”魏循聳肩,“那你便殺了我。”
魏安拳頭攥緊,咬牙切齒,最終,也只是問他:“去哪了?”
魏循不語,只看着他,眉心微皺,似是不耐。
魏安知道,他如果不說,魏循就要走了,氣的重重一拳砸在桌上。
下一瞬,便是火辣辣的疼,好像是流血了,他面色一白,因着從小身子不好,學的功夫也只是點皮毛,此刻,實打實的一拳砸下去,傷的是自己,喉間一抹腥甜,吐了血。
見狀,魏循緩緩起身,粗暴的用手帕給他包紮了手,冷笑道:“也不怕死在這裡了。”
手指上沾染了他的血,魏循眼睛不眨的,將血擦在了魏安龍袍上。
“你竟敢?”魏安氣的連連咳嗽。
“嗯,要殺我了嗎?”
“為何總是這樣問朕?”不經意間瞥見魏循手上露出來的白紗布,怒氣散去,皺眉拽起他手臂,“怎麼傷的?”
魏循收回手 ,淡淡道:“找我何事?”
“朕要你去賑災。”魏安也不再說其他的。
“不去。”
“你若不去便納妃。”
“你為何一定要逼我?”
“朕是逼你嗎?”魏安猛的站起身來,張口便想罵魏循,可話到口邊,還是忍住了,又坐了回去,聲音漸漸平靜:“你覺得我還能活多久?”
魏循轉身就走,“若只是說這些,我沒時間聽。”
“阿循!”魏安攥住他手腕,傷口似乎裂了,魏循皺了皺眉,但也沒收回手。
“你不能只要一個鎮國將軍府,當初,朕讓你娶南梁公主,便想着,日後,你背靠南越,無人能夠阻你,就連魏長燁也不行,可你偏偏喜歡聞溪,朕也給你賜了婚,那你能不能也聽一次朕的話呢?嗯?阿循?”
“你看看你身上的名聲,百姓,朝臣,誰聽到你的名字不皺眉?如此,等朕死了,你該如何?此時,雖沒有藩王了,那朝臣呢?朝中不平你又該如何?又該如何平?又該讓眾人服你?”
“這些事,與我何干?”
“你是真聽不懂還是在故意氣朕?”魏安道:“朕要把南越交到你手中,玉璽朕早就給你了,你知道的。”
“沒興趣。”魏循甩開魏安的手,手背朝後,血液一滴一滴落在手心,有些燙,他緩緩攥緊手心,透過燭光去看魏安,面色蒼白,容顏清瘦,朝顏不是說毒已經解了?
“你總是這種樣子,為何對這個位置一點野心也沒有?”魏安怒道。
冬狩遇刺,他將計就計,讓陳公公帶話給魏循,是提醒,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會不會,如果他真的做了,他便順勢把南越給他,結果,魏循竟然不動,他後面又仔細問了霍瑄,魏循真的一點動作都沒有,這讓他很是生氣。
“真是半點不如魏長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