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兩個字故意拉長,十分欠揍。
“你那是猜到的嗎?”聞溪嘴角一抽,“你分明是蓄意為之,在背後算計我!”
“是啊。”魏循眉毛一揚,也不再遮掩,“很早的時候就算計好了,不然你以為我蠢啊,去幫謝觀清頂什麼罪。”
聞溪瞬間明白了,敢情魏循這是想讓魏安生愧疚之心,然後他再開口,這樣,他也不算是求魏安,而是一物換一物罷了。
“奧,對了,我還有一物沒給你。”魏循又起身下去,從柜子里拿了一個木匣子來遞給聞溪。
“這又是什麼。”聞溪一邊問一邊伸手接過。
木匣子被打開,竟是一個荷包。
“你送我的荷包一個柜子都快放不下了,怎麼還送。”離大婚還有幾天的時候,魏循就讓人每天都給她送荷包,現在又送。
“你每天穿的衣裙都不一樣,佩戴的荷包也不同,汴京的那些綉娘做的荷包哪有我弄的漂亮,我送你,你還不偷着樂。”
“……”
聞溪驚呆了:“你會綉荷包?”
“自然不會。”魏循道:“可我會畫畫啊,送你的哪個荷包不是我親手所畫,旁人沒有的。”
“那倒是,你畫畫還是跟以前一樣好看。”
“那肯定了,你忘了,在江南,那一片的畫師都恨我,因為我比他們都厲害。”魏循揚唇:“你知道在南越送荷包的寓意是什麼嗎?”
聞溪眼睫輕眨,以前她是不知道的,但在距離大婚還有一日時,聞昭告訴她了,可瞧着魏循眼底此刻的笑意,她猜出,她知道的和魏循知道的肯定不一樣。
她忽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倒是想知道,魏循知道的是什麼,能笑成這樣,是以,聞溪搖頭道:“不知道啊,阿循跟我說說,我就知道了。”
“……”
魏循耐心解釋,“女子給男子送荷包是表達愛意,就是說我很喜歡你的意思,如果在婚前送給對方的話,就代表,我想一生一世跟你在一起的意思。”
“可荷包不都是女子送給男子嗎?我還沒聽過男子給女子送荷包呢。”瞧着魏循一本正經的在那解釋,聞溪努力憋着笑。
聞言,魏循面色變了變,似乎來了氣,“你又不給我送,自然只能是我給你送,不過,也是民間所傳,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一個荷包代表一生,我送你九個,那就代表永生了,你看,我們可以一起死十次,多好玩。”
“……”
聞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懷疑你在瞎編亂造騙我,南越送荷包明明是保平安的意思,哪裡是什麼定情,你從哪裡聽來的,還一起死十次,你要升天啊。”
“……”
魏循瞪大眼。
“說說看,到底誰告訴你的,竟然如此騙你,我弄死他去。”
“找不到了。”魏循靠在床榻上,手看揉着額角,實則遮住此刻面容,不讓聞溪看。
上哪裡找?他那天被一個算命的叫住,並未理會,可那人卻說,知曉他喜歡一人,一千兩,可以讓他與喜歡的人永生在一起。
聽着聞溪清脆的笑聲,魏循有點惱,“再笑,我弄死你。”
聞溪笑的更大聲:“你是不是被什麼道士騙了?南越百姓應當不敢同你說這些。”
“……”
魏循咬牙,要是哪天再讓他碰到,他得殺了那個死道士!竟敢騙到他頭上來了,讓他在聞溪面前出了丑!
聞溪還在笑。
“聞溪!你!”魏循猛的坐起身來,見到笑的前仰後翻的聞溪。
一瞬後,似是也沒忍住,萬分無奈,魏循抖動着肩膀笑起來。
今夜月亮真圓。
他真蠢啊。
但聞溪笑的真好看。
屋裡蕩漾着男女交織的笑聲。
“小溪。”在笑聲最濃之時,魏循出聲喚聞溪,“要不,別選擇護魏安了,選我,你護我,而我永遠忠誠於你。”
“……”聞溪笑意微凝。
*
清風拂面,帶來陣陣花香。
抬眼看去,後院的梨樹竟是不知什麼時候開花了。
已經三月初七。
萬物復蘇,春天來臨。
蘇沫在今日真正成為南越德妃,魏安在宮中宴請南梁使臣及賑災回來的聞寂之與聞淮,文武百官亦在。
聞溪發覺有人在看她。
她朝高台上的人看去,不像往日宮中宴會那般,只是魏安一人,而今,多了一位,南安侯府的嫡女燕南喬,當今皇後。
封後大典是在昨日舉行的,魏安為帝十年才封後,整個南越熱鬧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