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仍舊沒給他好臉色,也沒開口,只動了動身子,拉開與魏循的距離。
“你因哪句話而生氣?”魏循湊近她,在她耳邊道:“你告訴我,我解釋給你聽。”
“……”
“我現在沒時間聽你說這些。”已經入了江南長街,聞溪拽過魏循手中的韁繩,勒馬停下,翻身落地,入了太守府。
朝顏已經在配置解藥,跟隨而來的太醫在幫她打下手,此前,他們並未接觸過這樣可解百毒的紫霞花。
“院史。”一太醫皺眉道:“此法可當真有用?我等今日為城中百姓把脈,他們脈象十分紊亂,時而確定時而模糊,若是用錯了葯,恐怕是……”
“皇浦司已經將百姓分開來。”朝顏道:“先將葯給格外嚴重的百姓服下試試,而我回城時,也給附近百姓把了脈,自然確定,的確是中毒,是毒便一定有用。”
聞言,幾位太醫心下稍安,朝顏醫術他們知道。
“臨安那邊如何?”朝顏一邊忙碌一邊問。
剛從臨安回來的大夫忙道,“比江南的情況要好些,有未被感染到的百姓,皇浦司的人已經將百姓隔開來,在城外搭了棚子,供康健百姓遮風避雨,我與李太醫沈太醫也在想辦法配置了解藥,試了一次,可全然無用,所以,我才回來,想看看院史可有法子。”
“阿姐,你來的正好。”朝顏抬眼,便見到聞溪,“你幫我制一下天香。”
宮中太醫不會,但好在她教過聞溪。
“微臣見過永親王妃。”屋內,一眾太醫見到聞溪,紛紛行禮。
聞溪捋了捋袖子,“不必多禮。”
“阿姐,你教着這兩位太醫制天香。”朝顏道:“其餘的過來跟着我,兩個人去城中看看百姓,在解藥配好前,不能讓百姓進水進食。”
“好。”
“是。”
分配好任務,眾人便忙碌起來。
*
此時,城中。
魏循剛下馬,便遇上霍瑄。
“阿循。”他與魏循本就相識多年,此處無人,他便也不似在人前那般喚他王爺。
“不要隨意在城中走動。”霍瑄輕輕皺眉:“若是被感染了,這可不是玩笑的,雖說,太醫已經在配解藥,若成自然好,若不成,只怕情況會越糟,你還不帶面巾便出城了。”
霍瑄真是無奈,來時,魏安就交代了他,護好魏循,結果,魏循在這晃一下在那晃一下的,完全不聽他的,他若說多了,他還發脾氣,瞞着魏安讓他入城,已經是該死了,此刻,霍瑄真是後悔,不強硬的將魏循留在城外,可轉而又想,他強硬有用?魏循只聽聞溪的。
“臨安如何?”魏循掃了他一眼。
“比江南的情況要好一些。”霍瑄道:“有未被感染的百姓,皇浦司已經將百姓隔絕開來了。”
“這裡呢,孩童可有感染?”
“有。”霍瑄道:“沒被感染的孩童,我送去了臨安城外的棚子里。”
臨安江南都不算大,兩個小城彼此靠近着。
魏循頷首,打算入太守府。
“你殺了太守,可想好回去後要怎麼解釋?”
“解釋什麼?”魏循好笑。
“瘟疫起於半月,太守未報上京,造成今日局面,的確該死,可也要過陛下那一關,此事,遲早會傳入汴京的,等你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陣流言蜚語。”霍瑄道:“我明日寫一封奏摺同陛下解釋,你蓋一個章
。”
“不必。”魏循長腿跨入太守府。
“你不解釋,會讓很多人疑你,也會讓陛下為難。”
“霍瑄,你廢話真是越來越多了。”
“……”
*
很快,夜幕降臨,城中一片哀嚎,是疼,是嘔吐,也在死人。
太守府內,發出一聲驚呼。
“成功了!”
一眾太醫面上一松。
朝顏道:“先拿去給那些中毒嚴重的百姓試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