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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原諒。

琉璃的淚水卻愈發肆意起來,她緊緊摟着她,心中的愧疚之情無以言表。

這一刻,她多麼希望妖也有來世,這樣她便可以再努力活得更久一些,與她再次相遇。

晚笙卻笑着撫了撫琉璃的腦袋,像是親昵的長者。

就在兩人作別之際,“啪”地一聲,房門被粗暴地推開。

兩人回眸,透過隔檔的蘇綉屏風看到潘明賀狼狽出現的身影。

“啊笙!”

他嗓音哽咽、渾身顫抖、步履跌撞,即便,路都走不穩,一路扶着沿途的器具,卻格外堅定地朝晚笙前來。

琉璃知道她該離開了。

該把她僅存不多的時間留給於她而言,更重要的人,她安撫般拍了拍晚笙的手背,站起身來。

第77章

魔蓮少了一株

然而晚笙的神情卻變得緊張起來,她沒有鬆開琉璃的手,反而緊握住。

琉璃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太久的離心與太殘忍的間離,令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可就如她曾在湖邊對她說的,在僅剩的時光面前,愛與希望遠比仇恨重要。

琉璃擦乾眼淚,笑着望向晚笙,一個揮手,施術令她暫時恢復了從前的容貌,輕聲在她耳邊道,“好好告個別吧。”

晚笙有些驚異地摸着自己驟然變光滑的臉部肌膚,神情在剎那間變得釋然,

她笑着對琉璃點點頭,琉璃也側身繞過屏風離開。

可直到她情緒低落地轉過屏風,直面潘明賀時,心下猛地一驚。

此時的潘明賀不復有幾日前她才見過的意氣風發、端正守禮,像是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老了十歲。

方才他那頭烏麗的發色竟驟然變得斑白,不僅髮髻散亂、面色煞白,腿更像是沒了骨頭似的,只能依靠雙手與上身攀着桌沿與牆壁才能勉強移動。

從門口到床榻前短短數十步的距離,像是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似的。

琉璃行至門口疑惑抬眸,便覷見銜珏已在門側處等候了,像是在觀察着內里的動靜,更像是在等她,眉宇是化不開的愁緒。

“解藥有副作用?”

琉璃問出心中所惑,不然潘明賀如何虛弱至此。

“非也。”

銜珏抬眸,用靈目透過阻隔視線的紅欞木門,探到邊流淚、邊朝着晚笙艱難移去的潘明賀,神情有些許動容。

他緩緩道,“是過於悲傷了。”

人在極度悲傷下會暫時失去對肢體的控制力。

琉璃眸色一沉,知他已是想起了一切,可偏偏是在這天人永隔的最後關頭,心下不由生

出無限的悲涼來。

所謂天意弄人不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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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潘明賀艱難地驅使着自己像是失了知覺的雙腿走向那個他魂牽夢縈的人,他從未有一刻這般痛恨過自己。

恨自己的循規蹈矩;恨自己的偏聽偏信;恨因自己的心軟,將利劍對準了最心愛的女子;恨自己未曾在她最需要的關頭出手。

其實自五日前琉璃找到他、說他中了毒起,一股可怕的預感便如毒蛇般纏住了他的心。

這幾日,他食無味、寢難安,無時無刻不在回想曾與晚笙一起度過的時光。

他從未那般仔細又虔誠地凝視過一位女子那般久;他從未越過禮矩,生出想要與某一人共度一生的心念;他從未跨越身份與階級、毫無芥蒂地去看待一位風塵女子。

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嬌俏與閑適、她的嘲諷與懈懶,她的一切,在他的記憶里都是那般迷人且珍貴。

可他的感官與知覺卻像是被偷去了似的,於她,沒有任何情緒可言。

這本身就是悖論。

直到他服下了銜珏道長研製的解藥。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自己的悔悟與痛苦了,他已猜到晚笙就是他的摯愛之人,可當曾經的情感再次回到他的體內,他還是低估了他對晚笙的愛意。

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忠貞唯一;而是拋下一切、生死相赴的決然勇毅。

他依稀記得他在與潘老求娶她無果後,那個他在瓢潑大雨中深跪祠堂的夜晚。

“潘公子,你這又是何苦?我早說了,你既放不下你的宗族,你家裡人也不會同意,你我之間,當作一段露水情緣即可。”

晚笙一襲白衣、戴着幕籬出現在他眼前,她手裡撐着把油紙傘為他遮雨。

那夜天跟漏了似的,耳邊充斥着電閃雷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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