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吊著一口氣從昏聵的邊緣,掙扎着醒來,滿殿金珠鎏帳分外刺眼。
這時,一隻額前印有紫色火焰的玄尾白貓沿着椅靠、茶桌踮腳朝她靠近。
“滾!”
陰姬拾起身側的描金瓷瓶便朝白貓砸了過去。
白貓輕躍躲過,現出一襲紫衣女子的模樣。
“哼,誰能想到威名四方的青龍堂堂主的原身竟是只貓呢!”
陰姬陰冷地諷刺道。
“你要不要看看你現在樣子?”
紫衣女子的嗓音寒涼徹骨,她掌心紫光一動,現出一面寒光鏡。
鏡子里的女人癱軟地倚在牆邊,她髮髻散亂、衣衫殘破,露出的肌膚滿是血痕,獨獨一張乾淨的白臉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見此,陰姬並不為所動,只唇角淡淡浮笑。
“看到了吧,縱我欺他至此,他也捨不得動我這張臉,對我夜夜垂愛。”
陰姬摸了摸她完好無損的臉,話鋒一轉。
“而你呢?你隨他出生入死數千年,他可曾有另待你一眼!”
下一瞬,一道強勁紫光閃過,緊緊扼住陰姬的喉嚨。
“你不過是個替身。”
爪龍向來毫無波瀾的眼眸有陣陣怒意滲出。
“你若真有本事,大可......大可殺了我。”
陰姬從喉嚨里勉強擠出一句話。
“我才不會這麼便宜了你。”
爪龍唇邊綻笑,當即鬆了手,徒留陰姬伏地狼狽喘氣。
“所以,你當真希望金玉復活?”
陰姬撫着脖子,阻住爪龍欲離去的步伐。
“我的命是主上給的,我也只聽令於他。”
“還有,你已被主上下了禁足,今後我們會常見。”
說罷,爪龍一個飛身,眨眼消失在芙錦殿。
“那我們,不妨走着瞧......”
陰姬的唇邊彎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這頭,剛宣洩完的化印正倚在魔宮金鑾殿的座椅上小憩。
“報告主上,玄武堂堂主與......”
彙報的魔兵有些支吾。
“照說不誤。”
化印微掀開眼,神情有些憊
怠。
“玄武堂堂主牽了一頭鹿,請求面見主上。”
化印霎時清醒過來,正色道,“讓他們進來。”
很快,玄策便牽着一隻六角玄鹿迎着殿門的光影走了進來。
“拜見主上,白虎堂堂主身隕,玄武堂堂主被打回原形,在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上責罰。”
玄策深深叩首。
化印卻沒有理會,只一個閃身移至玄鹿的身側,玄鹿驚鳴。
他一隻手施法控制玄鹿,一隻手抵在玄鹿的額前。
霎時,殿內黑光亂竄。
隨着化印施法的深入,玄鹿慘叫連連。
終於,一陣強光過後,玄鹿化成白無雙的模樣。
“神主契約已破,今後你便是完完全全的魔界中人。”
化印負手而立道。
“多謝主上!”
白無雙緩緩叩首,眸間閃過一絲錯愕。
“至於你,將功贖過的機會很快就會來的。”
化印回首瞥了眼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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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魔族與玄靈宗之戰後,人界迎來了難得的短暫平靜。
人界各宗派都私下加強訓練、招兵買馬,為真正的大戰做好準備。
玄靈宗。
“你真不打算回御劍山莊了?”
藍瑩端坐晟風的病榻前為其診脈。
“那你希望我回去做什麼?”
晟風立馬正襟危坐起來,帶着些逼問的意味,“是繼承山莊,還是繼續大婚?”
他反抽出手,並將藍瑩的緊握在手心。
“放肆!”
藍瑩撇了眼敞開的大門,想抽回手,卻一個失神,被更大的力道,攬進懷裡,並緊緊禁錮其中。
“光天化日,你在作何?!”
藍瑩有些惱。
“我在做我五百年前就想做的事。”
晟風將頭溫柔地埋進她的肩膀,吻上她雪白的頸脖。
藍瑩霎時便覺身子一軟,忙推開他,朝着門口便是一掌。
“都給我出來!”
霎時三個身影便像疊羅漢一樣出現在門口。
從高到低分別是琉璃、花色、綠意。
很快,三人跪成一排。
“師父,並非有意偷聽,我是過來給祝莊主送換洗的衣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