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腦補之後,自動帶入徐老師就是快被吳大黑打死了。
至於那群以前被徐老師教訓過的混子們,想當然認為徐老師是最講理的,沒事不會亂打人,肯定是吳大黑挑釁在先。
狗娘養的吳大黑!眾人來不及唾棄,心都跳出嗓子眼了!
打誰?
徐老師!
他上陽村的金疙瘩!
吳大黑這個狗東西,他怎麼敢的!這是喝酒喝出大病來了,誰都敢打!
大家哪裡還顧不上什麼熏肉,外套都顧不上套一件,心急火燎往吳大黑家趕,走出去了,又想起吳大黑有把殺豬刀,返回家拿上趁手的工具當武器就走。
癩子這一嗓子喊,就把村裡的婦女老少全喊出來了,看着這浩浩蕩蕩的人群,還都扛着鋤頭、掃帚、鏟子……
吳桂花那老娘們手裡拿的是什麼?糞瓢都拿上了。
癩子頭皮一陣發麻,他原本被他老娘安排着一起上的,可臨上場了,他臨陣退縮了!
他怕了,那娘們打人是真的疼。
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讓他老娘和親哥去算計徐老師的。他老娘不知道深淺,他親哥難道還不知道?是誰被打得躺床上半個月的?
他哥到底是中了什麼迷藥,就非得跟徐老師過不去?他怎麼勸都不聽。
但凡像他和被團滅的那些村裡的兄弟們一樣,上過徐老師的“體育課”的,絕對不會生出一絲算計她的想法來。
至於他哥!
癩子就搞不明白了!難不成真的是喝酒喝糊塗了?你打不打得過人家,挨沒挨過打,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癩子躲在暗處,眼見情況不妙,第一反應就是搬救兵,他能想到的救兵就是他大伯,在他心裡,在徐老師來村裡之前,他大伯還是很能耐的。
剛進吳大志家院子,癩子心急火燎地喊道:“大伯大伯,你趕緊去我哥家看看,徐慧敏那死丫頭要打死我哥和我娘了!”
沒曾想,一抬頭竟看到正屋裡頭站着三個身穿上白下藍的警服,頭戴藍色解放帽的公安民警,其中兩人正一左一右將他大伯鉗制住,押着往外走,而公安同志身邊站着的竟然是賀臻。
癩子一下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沒等他發問,賀臻已經到他跟前:“你剛才說什麼?徐老師怎麼了?”
癩子不知道眼下到底怎麼回事,但也不敢瞞着賀臻,支支吾吾道:“臻,臻哥……我娘和我哥一時糊塗,非要和徐老師作對,還有老禿子,這會兒……”
他話還沒說完,賀臻已經一溜煙地跑沒影了。而另一個公安幹警也嗅到了事情的不尋常,囑咐兩個同事先將吳大志帶回車裡之後,就緊隨賀臻而去了。
聽着耳邊呼呼的風聲,賀臻腦袋都是懵的。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跳得飛快,腳下的步子越來越疾,他在害怕,擔心那個小知青萬一有個不測……牽扯到老禿子,肯定沒好事!
可等他緊趕慢趕,趕到吳大黑家,門被他一腳踢開後,就看到吳大黑趴在地上,雙手貌似可疑地捂住自己的襠部位置。
為什麼說是貌似,因為他上面還疊着兩個人,看得不甚清楚。
老禿子壓在了吳大黑身上,而癩子他娘則壓在了老禿子身上,三人就像疊羅漢似的疊在一起。
整個屋子裡,只有小知青毫髮無損地站在中央。
昭顏聞聲抬頭,就見賀臻額頭上滿是汗珠,氣喘吁吁的模樣,目光落到他腳下——怎麼鞋子都跑沒了,這人沒知覺么。
“這是出什麼事了?”昭顏疑惑道。
“你沒事吧?”賀臻一開口,氣息還有些不穩,只怪剛才跑得太急。
她挑眉,她像是有事的樣子么?
賀臻這才想起,她的身手本就了得,第一次和吳大黑見面時,憑着一把殺豬刀把吳大黑嚇得尿褲子。她一人就能把村裡的混子們收拾得服服帖帖,這女人可不一般。
可他剛才,就真的昏了頭,全都忘了。
關心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