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他都快吐血了,那劍氣還是沒放過他,毫不猶豫往他面龐上刺,這要是刺中,不死也得脫層皮,端木幺幺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荀容本來還不想那麼快拿出乾坤圈的,他還想在大師姐面前好好露一手,讓她引以為傲下,結果剛對上手,就被一柄劍追着跑,擋又擋不住,打又打不過,一個踉蹌,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引得其他宗門圍觀的弟子們哈哈大笑。
眼看那劍氣趁勢已經追趕上來,下一刻便會送自己歸西,荀容閉上雙眼直接扔出了乾坤圈。
那手鐲般大小的乾坤圈泛着淡光,不斷擴大,直到磨盤一般的大小,隨後,直接飛出去,套上了端木幺幺那柄利劍。
端木幺幺原也沒當一回事,就沒有她手上這把劍搞不定的。它可是她見過最厲害的法器了。這是自打上回她在沙河鎮受傷之後,師父心懷愧疚,特地為她量身製作的。
偏偏,下一刻,打臉來得就是這麼快。
剛剛還桀驁不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模樣的鋒芒畢露的劍氣,一接近半空中漂浮着的乾坤圈,完全不受控制地亂飛起來了。
甚至誰是它主子都不分了,直接掙脫了端木幺幺的掌控,反向過來,衝著她筆直地刺過來了,嚇得端木幺幺連連後退,杏眼圓瞪,一時呆愣在原地,完全忘了反應。
乾坤圈依然高掛半空,而端木幺幺那柄利劍已經失去控制,沖她飛馳。
就在劍氣馬上傷到她時,只見一道玄色身影一閃而過,將她一把攬了過來,一拂袖將那利劍掃落,那力道還擦過了荀容的身體,將他擊倒在地。
那柄劍失去了往日的囂張,被懸浮在半空的乾坤圈壓制的靈力全無,暗淡無光。
而另一邊剛剛在擂台外站穩的白全安撫好端木幺幺,不悅的目光投向擂台上跌倒在地的荀容,眼底儘是看那螻蟻的鄙視不屑之意。
“比賽之初,掌門便通告各位,比賽重在切磋交流,切不可傷人性命。你如此陰險毒辣,竟想要至我徒兒於死地,我若是晚來一步,幺幺必是沒了性命,宗門中怎有你如此心思不正之人,今日我便要替你師父好好教訓你。”
白全聲音剛落,昭顏清冷的聲音隨即響起,“你要教訓誰?”
又是她!
白全眉頭微蹙,生硬道:“你望仙門弟子想要殺我徒兒,這是大家都看見的事實,難道還想抵賴?”
昭顏一身白衣,徐徐走上台階,帶動衣袂飄飄,宛如臨世之仙,超然物外,不沾一絲纖塵。
眾人皆是驚嘆,這位是何人?竟有如此風采。
“端木幺幺的劍氣不依不饒,想要致我望仙門弟子在先,那我門中弟子拚死抵抗,絕地反擊有何不可。”
“難不成要他站在那裡不動,盡讓你那徒兒將他刺成篩子?”昭顏反問,環顧一周道,“清雲宗違背規則在先,你們熟視無睹,我望仙門不過是回擊,便被按以如此罪名,可還有公道可言?”
“難不成修仙宗門,如今已是你清雲宗的一言堂?那還舉辦什麼宗門大比,既然想將獎項悉數攬入懷中,你們自己跟自己玩不就得了,何必惺惺作態。”昭顏冷嗤一聲。
台下已經有人暗自抽氣,理是這麼個理,可誰都不敢這麼說啊,這位是真的敢!直接挑戰清雲宗的權威。
“既然你能給你寶貝徒兒法器相助,我自然也可以,我的法器還偏偏就比你的高級一些,你說氣人不氣人?”
眾人:修仙界第一器修大宗師白全的臉都發青了好么,人家是器修,自恃煉器最擅長,結果你的法器還克制了他的法器,沒有比這更打臉的。
昭顏蹲下身,伸出纖纖素手,低聲詢問道,“還起得來么?”
荀容一抹眼淚,剛才被打了都沒哭,這會兒就是想哭,“大師姐……”好委屈,家裡撐腰的大人來了,我這才感覺到疼痛啊。
昭顏轉身,看向白全,“想給你的乖乖徒兒報仇?來,我陪你打,不就是比法器么?看看誰的法器更厲害。”
白全見她那副淡然的模樣,有些吃不准她深淺,沒有貿然答應。
這一猶豫,清雲宗掌門寧泰率眾人已經來到跟前,上來便是拱手致歉,姿態放得極低,倒是讓昭顏不好再糾纏這事不放了。
“這事可以過去,但我小師弟剛才被望海峰這位白峰主所傷,總不能這麼算了吧。”
“這是自然,我清雲宗有上好的丹藥,一定讓望仙門這位小師弟儘快痊癒。”寧泰承諾道。
“我望仙門不缺丹藥,我們缺的是一口氣。”
寧泰臉上的笑有些僵硬,誰不知道你望仙門的處境,窮成這樣了,還說不缺丹藥,打腫臉充胖子么?
昭顏:我們不缺,因為有你們戚天長老給我們供。
不等寧泰說什麼,昭顏已經出手了,直奔着白全而去,招招緊逼,正如剛才端木幺幺對荀容做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