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掌門資歷尚淺,老夫好歹也是門內大長老,化神期修為,且經歷過千年前那戰,對那魔頭的招式總是有幾分熟悉的。”崔鶴成站出身道。
當年之戰,他能活下來全仰仗了溫掌門以身獻祭,他才多活了千年。如今若為滅魔而死,自己也不虧。
“好。”昭顏點頭同意,朗聲道,“御獸門補位天一品閣,玄天宗補位天外殿,其他宗門可以伺機而動,我佔據東邊位置,由我來啟動封印大陣。”
“我清雲宗呢?”蘇珏不甘心道。
蘇珏放低了姿態,語氣又是羞愧,又是懇切,“我清雲宗內有人心思不正,鑽研歪門邪道,致使整個宗門蒙羞,也害了同盟道友,這事等戰事過後,該如何處置,我別無二話。但如今,面對與魔門殊死一戰,我請求溫道友算上我一份!”
“我要為我清雲宗正名:不是所有弟子都心思齷齪,願與魔門中人同流合污的,我御劍峰蘇珏願以身家性命相博,只為誅殺魔頭獻出一份力。”
昭顏將目光投向那人,仔細打量,蘇珏眼底倒是難得的清明和堅定。
“你已經幫我們試出了殷天殊的實力了,自己也受了傷,後面交給我們。一會大戰,如果我們這些人不敵,你看着補位頂上就是。”
生怕這種人執拗於公平正義、光明磊落,腦袋一根筋,她又補上了一句:“對付這種萬惡不赦,殺人如麻,泯滅人性的大魔頭,不用跟他講什麼公平或是道義,一會若是有機會,你可以見縫插針,能殺就殺,不要有所顧及。”
“要是有機會偷襲,能夠重創他,千萬不要錯過。”說罷,昭顏又想到什麼,“還有,若我是你,剛才那劍陣,我不會收。只有我活着,殺了殷天殊,我師弟才能活,更多的人才能活。若我因為我師弟的性命便強行收劍,導致自己受傷,讓殷天殊佔了上風。那我師弟即便現在僥倖不死,等殷天殊殺了我之後,還是會殺了在場所有人。”
蘇珏一時有些呆愣,他倒是沒想那麼多,只是單純想救下寧家兄妹。
“你活着,清雲宗的弟子才有可能活,你若死了,除非你能一併帶走殷天殊,就像我先祖當初那樣,要不然,他們一樣會死。”
“你的受傷毫無意義,只會削減你的實力。”
昭顏本不願和他說太多,大概是剛才聽到他那番話里透着決絕,他是真的想要以死明志,白全、戚天和寧泰的罪過是洗不清了,但清雲宗內未必就都是惡人,比如蘇珏。
前一世,蘇珏最後大概也是猜到了“荀容”的真實身份,拚死誅殺,只是那會兒,他已經不是殷天殊的對手,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這一世,他想要誅殺魔頭的心也是真的。
蘇珏沉默不語,卻是聽進去了的,他比眼前之人長了幾百歲,可眼下聽她說教,竟絲毫沒覺得有違和感。
被這幾人一攪和,雪無雙完全沒了插話的份,人家已經把事安排得清清楚楚了。要說她是臨時起意,可絕對想不到這麼“周到”,怕是早就在這等着他們了。
荀容期盼的小眼神看向昭顏:“大師姐,那我呢?”
“前面封印陣法用不着你,你機靈些,躲着點鋒芒,別被誤傷了。”
“嗯嗯,我才不會那麼傻,呆站在那裡,光等人別人去救。既然不用我出手,我保管躲得遠遠的,等大師姐需要我的時候,再出來。”荀容挺了挺腰背。
這話里的意思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後面若是有雷劫,你就只管往我身邊跑就是了。”等到真的開打,動用外源之力,天道怕是不會放過她。
“明白!我一定不會讓大師姐有事的。”擋刀擋雷,他在行。
殷天殊將白全的修為全部吸食,化為已有之時,這邊,昭顏的封印大陣也都布置好了,人員也配備到位。
殷天殊一見這陣仗,不禁怒從中來。原因無他,對方所設的封印大陣,和當年溫灼清所布無二。
“你到底是不是溫灼清?”殷天殊開始懷疑自己判斷了。
溫灼清!溫灼清!這女人簡直就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在他最輝煌之時,對於一統修仙界滿懷期待,勝券在握時,給了他致命一擊,將他元神封印在暗不見天日的幽冥崖下千年之久!
這千年,他是怎麼過來的?
他天天念着對她的恨熬了下來。
等他從幽冥崖下出來,第一件事便是打聽溫灼清的下落,沒想到她以身獻祭後並沒有轉世,他一腔恨意無處發泄。
“是不是?等你打過我再說。”昭顏偏不讓他如意。
昭顏召喚出極風冽,一樣的起勢,一樣的念訣,一樣的布置出了四方封殺陣,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布陣的劍不是青霜劍罷了。
四方力量凝聚,能量涌動,殺機頓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