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寵愛已經危及到了皇後的地位,讓其有了危機感。
最後,惠妃通姦那事便發生了。
聶文崇雖然沒有實質證據能證明這個,但他手中的線索,種種跡象都指向那位面慈心惡的劉皇後。
如今,皇上是不想,但以那位多疑的心性,若是突然有一日覺得皇後及其母族的手伸得太長了,再聯繫到外戚干政這塊上來,太子還是不是太子,還真就不好說了。
畢竟,太子只是太子,還不是皇帝。
“前兩日,皇上還未宣布此番南下治水的主管之人,但此行隊伍卻已確定,有我大盛朝最擅長治水的官員們,一應俱全,戶部的賑災撥款,也是第一時間就籌措到位了,更是通知各州縣,全力配合治水,違者、懈怠治水者格殺勿論。”
“朝堂之上,很多人都猜測,這份差事必是太子殿下的,皇上要給太子殿下立功績,包括皇後一脈。”沒瞧見皇後一母同胞的兄長,那位戶部尚書拿錢拿得那叫一個利索。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差事就是皇上在為太子殿下鋪路,畢竟戶部尚書劉寅此人,平日里摳摳搜搜,讓他戶部掏錢,總得費好大一番口舌的人,這回就差沒有快馬加鞭地上了。
這要不是皇上暗底里與其通過氣,這差事是給他親外甥的,他這回能這麼積極主動?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前幾日,四皇子和五皇子兩人因為一件小事互毆之後,皇上一氣之下竟然把四皇子調去治水了。
不少人覺得,皇上大概是被四皇子氣瘋了——竟然為了一名女子而爭風吃醋,兄弟之間大打出手。哪怕那個女子是定西侯之女也不行,所以,就把他調得遠遠的。
可他們別忘了,平日里都不及四皇子受寵的五皇子慕容元逍,也不過就是被罰了替皇太後抄寫經書罷了,四皇子這個算是懲罰么?
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權還給權了,各州縣都全力配合治水,違者、懈怠治水者格殺勿論,這就差沒有送功績了。
“但這個立功績、博得民心的大好機會,皇上給了四皇子。”暄和思忖道,“皇上今日,又突下聖旨,命爹爹一道前往。”
都到了這一步了,幾乎不用思考,便可猜到皇上的用意,皇後等人這回不過是給四皇子做嫁衣了。
“爹爹門生眾多,底下官員自然不敢造次。皇上這是怕皇後一脈插手此事,給治水帶來麻煩。皇上等於是給治水這件事,又多加了把鎖,務必確保四殿下治水成功。”
“嗯,暄暄想得不錯。”聶文崇點頭,眼神中含着讚許。
“暄暄,你覺得四殿下如何?”他素來是中立的,那麼多年以來,只忠於皇上。
“不如何。”
聶文崇都已經想好了,若是暄暄說她傾慕四皇子,或者但凡她表現得羞澀一些,他都得好好想想,籌劃下後面的路該怎麼走了。
結果,耳朵里就聽到了這麼幾個字。
他仔細打量自家寶貝閨女,這神色淡然,心情平靜的模樣,還真不像是春心萌動的樣子。
他還以為……還以為……剛才瞧着慕容元嶸那小子喜不勝收,笑得一副不值錢的模樣,還以為他已經博得暄暄的芳心了,沒想到那人那麼弱,壓根沒在他家閨女心中留下什麼痕迹。
“那你方才……”
“女兒不知道他會給我這個,他給了我就跑了,我根本沒來得及還他。”
聶文崇聽到這個,又覺得女兒會不會是擔心他難做才這麼說的,勸道,“暄暄,其實,你要是喜歡慕容元嶸,也不是不可以,蘇貴妃那人心機不深,背景也不厚實,爹能拿捏住的。”
“再說,慕容元嶸那小子,看着人高馬大,孔武有力,又長着一臉聰明樣,實則跟蘇貴妃差不多,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得很。”
聶暄和:……
果然是親爹,你可真敢說。
“爹,四殿下沒有你說的那般不堪。”
聶文崇:完了完了……還說不如何,這就護上了!
“你要說他心思比較單純,沒那麼多陰謀詭計,我是贊同的,但你要說他頭腦簡單,我不認同,他其實很聰明的。”
聶文崇:閨女,你別說了!我懂,懂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