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遵命!”太子慕容元栩一聲應下,其他皇子和臣子們紛紛應和。
太子一馬當先,率先跑進了叢林深處,身後一眾侍衛緊跟其後,馬鳴聲混着噠噠的馬蹄聲消失在了視線中。
隨後便是五皇子,七皇子,連二公主慕容元嘉也換上了方便打獵的對襟短襖,腳下踏着鹿皮的短靴,意氣奮發。
等到一眾人紛紛爭先恐後地沖向林子,慕容元嶸悄無聲息地步步後退,退到了暄和身旁,低聲問道:“你出來做什麼?頭暈可還好些,老實在營帳里歇着。”
聶暄和瞥了他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皇上都出來宣布春獵開始了,我還能賴在營帳內?這得多大的膽子?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父皇哪那麼好的眼神,偷個懶沒事。”
慕容元嶸低頭看了眼,不及他肩膀的人兒——一襲淡紫色的長裙及地,裙角處綉着一隻活靈活現的蝴蝶隨風翩舞,嘴唇不點自紅,精緻無暇的臉頰上略施粉黛,看上去嬌嫩無比。
好看是好看,只是——
慕容元嶸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帶披風了么?山裡頭比京師冷。”
“怕你沒帶,我帶了,一會讓承恩給你送來。”
“要不,我親自送來?”悄悄試探下。
她沖他淺淺一笑,淡雅脫俗,顧盼神飛,慕容元嶸的耳朵又不爭氣地紅了。
第1章 開局就變白蓮花14
14
春獵第一日,眾人回到營帳,侍衛們一清點,將數據報給了李清李公公。
李公公笑容滿面地湊到皇上跟前,“回稟皇上,今日太子殿下打的獵物最多,其次是定西侯之女韋紅裳,五殿下屈居第三。”
韋坤一聽,目光也隨之看向紅裳,後者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頗有寵辱不驚的氣度,只是這個節骨眼上,他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哦?定西侯之女?果然,虎父無犬子,巾幗不讓鬚眉啊!好,好的很!”皇帝拍掌稱道,轉而看向下列站着的韋坤,讚歎道,“定西侯,你教女有方,該賞!”
“來,哪個是韋紅裳,上來前,讓孤好好瞧瞧。”
韋紅裳也不扭捏,落落大方,叩首行禮,姿態恭敬。
“嗯,進退有度,禮儀周全,是個好孩子。”
既然皇帝想要睜眼說瞎話,自是沒人敢提醒他,前幾日,這人還因為不懂禮數,被你責罰過。
“孤看你身姿矯健,不似尋常閨閣女子,可是習過武?”皇帝朗聲問道。
“回皇上的話,臣女自小隨父親習武,也曾多次征戰沙場。”聲音清越,不似女兒家的嬌柔。
“哦?你身為女兒家,也上戰場?”韋坤注意到皇帝的語調略微有些變化,心道要糟——軍中無女子,自開國皇帝之初便有之。
不論是將士女眷,還是女婢,都不得進入軍營。
道理是顯而易見的,行軍打仗曠日持久,戰鬥慘烈,而且多為長途跋涉,女子體弱不便於參與其中,也不利於軍心和軍紀的維持。
畢竟異於常人的女人在極少數。
再有就是軍營中都是男人,女人混雜其中,容易擾亂軍心。
韋坤是深知此道理的,但紅裳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其領軍才能遠超其兄長。久而久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放任她了。
況且,定西大軍中也都不是外人,唯能者居之。
等到紅裳衝鋒陷陣,一舉率領軍隊砍下游牧部落首領首級後,原本有一些異議的聲音也就平息了下去。
韋坤此時已屏住呼吸,生怕下一刻全家就以欺上瞞下的罪名,被拖出去斬首。
沒曾想,皇上今日格外寬容。
“好!沒想到紅裳還是我大盛朝第一位女將!都有些什麼功績啊,說來聽聽。”
“稟皇上,游牧民族首領烏蘇那的首級,便是臣女奇襲大營拿下的。”韋紅裳垂眸道,既然韋家不保她,那她也沒有必要將功勞讓與他人。
屬於她的東西,她要親自拿回來。
“奏摺上不是說,那是你兄長韋忠孝砍下的么?”
“首級確實是他砍下的,但奇襲大營的部署是臣女所布,而且當時,烏蘇那已經被臣女帶人給制服,兄長才有機會砍下其頭顱。”
韋坤現在是後悔都來不及了,這孽女表面上服了軟,實則根本沒有誠心改過。
她以為,他沒有如實上報朝廷烏蘇那之死,是偏袒忠孝,想給忠孝爭功績?而故意忽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