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次來重京城是為了完成一項任務,而她剛到重京城就被叛徒出賣,暴露了行蹤。
殊死搏鬥到最後,帶人前來捉拿她的叛徒和一干人等被悉數擊殺,而她也腹部受了傷,剛走出巷子沒多久,就被開車分心的喬家司機錢山給撞了。
之後,就是長達數日的昏迷。
等她再次醒來,她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只知道那個望着她唉聲嘆氣的中年男人說是她的父親,抱着她痛哭不已的中年女人說是她的母親,而她則是重京城裡喬家留洋回來的小姐——喬書媛。
她於幾日前,留洋回來,本是回來繼承喬家家產的,沒曾想,一回來就聽聞噩耗——西南軍閥黎璋來喬家提親了。
父親知道她心中已有心上人,自是不願意的,便婉拒了黎家,瞞了她的行蹤,謊稱她還未回國。
誰曾想黎璋那個軍閥頭子根本不吃這套,一聽說他不同意這門婚事,當下便率軍將喬府團團圍住,只進不出,說是讓喬父立馬修書一封,催促她儘快回國成婚,否則,喬家人誰也別想落的好。
在這種情況下,喬父偷偷命人將藏在小院里的她帶出去,帶她逃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回來了。
誰曾想,“喬書媛”剛跑出喬府沒多遠,就被車子給撞了,幸好身邊有隨從,直接將人送往喬家的醫院,並偷偷通知了喬父。
喬父憂女心切,眼下,黎璋的軍隊又守在喬家不走,萬般無奈,他只得暫時答應黎大帥這門親事,並承諾寫信給遠在南洋的女兒,讓她趕緊回來與少帥成婚。
黎大帥更是放下狠話——若是半個月後,見不着喬書媛,他就把喬家人都抓進監獄里關着,直到喬書媛回來,這才肯撤了包圍喬家的部隊。
這時,喬父喬母才有機會偷偷來醫院查探女兒的傷勢。
喬萬新把這事和盤托出,長吁短嘆自是少不得。
興許是喬萬新的演技太好了,又或是真的感受到了喬母深深的關懷,不知內情的曾繁初誤以為自己是喬書媛,為人子女,怎麼能讓父母如此擔驚受怕,她最終在喬萬新的引導下,一步步地走進了他為她編織好的謊言中。
真正的喬書媛回國那天,兩輛車在巷子中交錯而過,曾繁初成了喬書媛,而喬書媛則被喬萬新調包,由司機錢山將其轉移。
曾繁初一直以為自己是喬書媛,雖然在黎家遭受到欺辱算計的時候,她曾無數次出於身體的本能,做出反抗。但是,又被喬父喬母以孝字相壓,生生忍了下來。
而她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喬書媛,因為上到喬家父母,叔伯姨母,下到喬家商行的員工、家裡的傭人,人人都說她是喬小姐。
殊不知,真正的喬書媛小時候就經常隨父親輾轉各處,待在重京城的時間很少,認識她的人本就少,再加上她又在南洋留學多年未歸,喬父一句女大十八變,就能把話圓過去,畢竟誰能想到父母親會認錯自己親生的女兒。
說是謊言,確實是謊言,是喬父喬母精心安排的謊言;
說不是謊言,除了喬父喬母和身邊兩三個親信外,所有人都不是在演戲,他們真就以為這是喬家千金喬書媛,表達出來的自然就是真情實感。
也難怪曾繁初不容易識破。
進了黎家,才是曾繁初噩夢的開始。
娶她的少帥黎榮廷和大帥黎璋的關係並不怎麼樣,當初黎大帥寵妾滅妻,才逼得年紀尚幼的黎榮廷想要替母爭一份榮光,早早地進入軍營。這些年,黎大帥的不少地盤都是黎榮廷掙回來的。
可黎榮廷在外南征北戰的時候,黎大帥和他的二姨太卻在家中你儂我儂,這不,生生氣死了原配。
等到黎榮廷從戰場上回來,等待他的就是生母的死訊,氣的他險些當場結果了二姨太,最後還是黎大帥心知愧對原配和這個兒子,作出承諾——二姨太的親子黎耀廷不得進入軍營,不得擔任軍官,不得插手軍中事務,又將二姨太關了一年禁閉,才平息了此事。
但黎家父子的關係不睦,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這回,黎璋為了自身利益,不和黎榮廷商量,就定下了這門親事,喬家不願意,黎榮廷又何嘗願意?
曾繁初這種情況下嫁給黎榮廷,又能有什麼好的。
平日待在大帥府里,面對的是二姨太一派的處處刁難,各種規矩,往她身上用,禁錮她的自由;
她名義上的丈夫黎榮廷,成親當天踢轎門,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等到禮成之後,連婚房都沒入,就連夜回了軍營,至此之後,就很少能見到他了;
還有個對自己不壞好意,天天弔兒郎當,每日調戲她的紈絝小叔子黎耀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