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耀廷少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好,我知道了,還有事么?”
紅玫瑰覺得她平靜得不似普通人,她難道不應該威脅她一下,讓她守口如瓶么?從昨晚,少帥急匆匆回到大帥府,質問二少奶奶的幾句話就可以看出來,二少奶奶很有可能和孫壽南被刺殺有關,只是沒有證據。
“你難道不擔心,我跟大帥和少帥告密?”紅玫瑰小心翼翼問道。
“那你會么?”
“不會!”紅玫瑰立刻否認道,“你救過我的命,我雖然愛錢,但絕不是那豬狗不如的東西,要不然,我也不會拖住耀廷少爺。”
“嗯,我相信你。”
臨下樓時,昭顏突然轉過身,對她輕聲道:“對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再不用害怕。”
紅玫瑰聞言,一雙美目瞪得溜圓。
昭顏安撫地沖她點了點頭,轉身下樓。
直到她的背影看不見了,紅玫瑰按住劇烈跳動的心臟,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早上飯桌前,聽到二姨太說孫壽南沒死,她們兩姐妹擔驚受怕,生怕他又把她二人要去服侍。
前晚,她得罪了孫壽南,孫壽南離開時,那陰毒的眼神,一直留在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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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榮廷連等了三天,始終不見醫院那邊有任何動靜,反而等來了家中管家送來的,給孫壽南滋補的參湯。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二太太吩咐送來的,這人蔘還是二少奶奶在自家藥鋪拿的。
他下意識讓人拿下去驗毒,可驗來驗去,它就是一碗大補的人蔘湯,還是百年的老參,足見送參之人的用心。
參是老參,可人……
高副官為難地看了眼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子彈從正面穿入,滯留在頭部,顱內壓急劇升高,導致腦疝,壓迫腦幹,幾乎是瞬間斃命,這是法醫給出的屍檢結果。
浪費了這麼大補的參湯。
“少帥,要不,我替他喝一口?”
話音還未落下,就被少帥狠狠瞪了一眼,高副官趕緊站直身體,整了整自己的帽檐,“我就是開個玩笑,怕浪費了不是。”心疼那個參湯一秒鐘。
“你還是想想,如果抓不到刺殺孫壽南的革命黨人,我西南軍怎麼收場吧。這個黑鍋,我們背定了!”
高副官湊近道:“少帥,您真的覺得,那伙革命黨人要是知道孫壽南沒死,會再來刺殺一次?”
之前,黎榮廷確實是這麼認為的,如今卻是不確定了。
他本來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喬書媛。
因為在他看來,孫壽南離開的路線,他設計得這麼精妙和小心,怎麼會走漏風聲?經高副官無意間提醒,那很有可能,是船在萬新碼頭停靠時,就已經被盯上了,暴露了行蹤。
而涉及萬新碼頭的,除了喬書媛,還有誰比她這個掌權人,更能第一時間掌握有關船隻的消息。
風聲是放出去了,第三天了,還遲遲不見他們有所動作,孫壽南的屍體還在醫院躺着呢,裝模做樣還活着,手臂上插着管子,像輸液的樣子。
可若是再沒動靜,這屍體可不等人,而且,孫壽南的親兵也不依。
這屍體是要腐爛、發臭的。
黎璋也急得不行,他是當晚就知道孫壽南已經遇害了,可大兒子找到自己,說演一齣戲,把真正刺殺孫壽南的人給騙出來。
他連枕邊人都沒說,配合著老大演。
可哪來的革命黨人?革命黨人怕是早就跑了。
孫壽南的屍體總不能一直放在那吧。
保護孫壽南的親兵終是忍不住了,他們當初答應停滯三天,暫時壓下怒氣,沒有興師問罪,是因為事已至此,聽了黎榮廷的話,說能引出革命黨人,找到殺害大帥的兇手。
可是,都過去三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再這麼放下去,味道都出來了。
三天時間,風平浪靜,足以讓這些人認準這就是黎家找的借口,革命黨人在哪呢?
他們只知道,活生生的大帥帶着他們來到西南地界,是調查軍火失蹤的事的,結果,貨物沒找到,還在一眾西南軍的“保護”下,直接丟了命!
可不就是“保護”,槍聲一響,一車子的西南軍就趕到了,這時間怎麼就掐得這麼好的!
是你西南軍太無能,還是兇手本就是你西南軍閥頭子黎璋!
到了第四天,孫壽南的手下再也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