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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京城的災害頻發,窮困潦倒的民眾不?在少數,他們的心裡難免有許多怨言。此時皇後把五公主的罪證公之於眾,那五公主必將淪為眾矢之的。

若緣猜不?透皇後的下一步打?算,她只知道自己?絕非皇後的對手。她再三思?索,實?不?甘心,以退為進道:“兒臣對於高利貸一無所知,更沒有從中獲利。兒臣家中的賬目往來一清二楚,兒臣願意把賬目交到?大理寺,協助大理寺官員嚴查嚴辦。”

皇後聞言,憐憫而慈愛道:“五公主,你是大梁的公主。你的行為舉止,象徵著公主的顏面。萬一大理寺查到?罪證,朝臣會如何看待你?天下人會如何看待公主?”

若緣還未開?口,方?謹笑了一聲,緩緩道:“盧騰在契紙上籤了字,畫了押,是他盧騰和?盧徹結了契約,無關皇妹的身?份。以我之見?,就算盧騰欺上瞞下,把皇妹蒙在鼓裡,擔責的人也該是盧騰。母後,您現在替皇妹擔憂,為時尚早。”

方?謹這一番話,說得恰到?好處。

若緣仰起頭,遠遠地望了皇姐一眼。

她和?皇姐同為公主,卻有貴賤之分,皇姐高居上位,而她跪在底下,皇姐為她解圍,她是不?是還要感恩戴德?

方?謹並?未留意若緣。她氣定神閑地靜坐着,衣裙綴滿珠光寶氣。

太後的目光也落到?了方?謹的身?上。

方?謹和?太後商量了幾句,便領會了太後的意思?——太後希望此事不?了了之,不?牽連包括盧騰在內的皇族。太後是想敲打?若緣,但她也給若緣留了餘地。

如果不?是內閣的摺子交到?了太後手里,太後不?見?得會管若緣的這一樁閑事。

昭寧十四年,太後的親生女兒嘉元長公主被囚禁於養蜂夾道,太後的女婿、孫女都被凌遲處死,太後沒為他們流一滴眼淚。她的心是鐵做的,她的仁善是虛假的。她並?不?需要扶持任何一個孫輩,自在皇城安享她的尊榮。她所看重?的,唯有天下的安穩,以及皇帝的體面。

太後沒等皇後發話,便總結道:“這件案子,不?僅是五公主的家事,也是哀家的家事。而今五公主當面說開?,哀家心裡也

有數了。依照哀家看來,皇帝仍在病中,京城的時局艱難,凡事皆要以‘穩’字當頭,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方?謹唇邊的笑意更深。她恭敬地低下頭,略看了一眼皇後的神色。

皇後巋然不?動,好似一尊雕像。

太後下令道:“五駙馬禁足三個月,靜思?己?過;五公主罰俸半年,端正心念。還有始作?俑者,衛國公家的幼子盧徹,哀家記得他不?是第一回 犯案,先?前他……”

太後頓了一頓,方?謹接話道:“他曾經污衊過四皇妹。”

太後嘆息道:“盧徹犯過的案子,交由大理寺卿主審,刑部侍郎陪審,務必把盧徹的底細調查清楚。”

這一句話才?剛說完,盧騰就拚命地磕頭謝恩。

太後宮里的地磚是異常堅硬的金磚,盧騰不?知輕重?,額頭腫了一大塊,泛着微微的青紅色。太後也沒見?怪,溫和?地示意眾人退下。

待到?眾人離開?,司禮監掌印太監從偏殿走了出來。這位太監名叫王全順,年近六旬,侍奉太後四十年有餘,也是太後的心腹。他身?穿一件墨藍色縐綢綴珠褂子,腰掛兩塊雙鶴蟠桃的翡翠玉佩,通身珠寶皆是太後欽賜。他此生的榮華富貴,仰賴於太後的寵信。

他為太後沏了一壺清茶,太後仍在閉目養神,略顯疲憊地說:“皇後的翅膀硬了。”

王全順俯低了身?,雙手遞過一杯熱茶,笑着說:“您是大梁的國母,尊榮之至,皇後被您庇護在羽翼下,到底得聽您的話。”

太後微抬左手,王全順立刻放下茶盞,跪坐一旁,畢恭畢敬地捧起太後的左腳,脫下軟皮底的繡鞋,解開?羅襪,熟門?熟路地搓揉太後的足心。他伺候得仔細謹慎,太後緊鎖的眉頭漸漸地舒展開?了。

太後說:“皇帝病了三個月,依照律法,哀家應該垂簾聽政。可哀家的年紀也大了,再享幾年太平清福,半截身?子便要入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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