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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窗用木板覆蓋,掀開木板後是一架木梯,工人宿舍設施老舊,平常打掃天台的清潔工就是用這架木梯上下的。

喪屍群源源不斷湧進這棟樓,已經離他們所處的樓層很近了。嬰兒嘹亮的哭聲就像開餐的信號,越來越多喪屍爭相上樓,帶着滿身腐臭和血腥,向著木梯蹣跚擠來。

司南端起衝鋒槍,扣動扳機的前一瞬突然又想起什麼,撕下自己衣角搓成小小的兩團,小心翼翼塞進嬰兒的耳朵,然後一槍點she打斷了梯子。

“吼吼&ash;&ash;”

“吼吼吼&ash;&ash;!”

喪屍群被兩節木梯砸了個正着,發出不甘心的咆哮,拚命向上揮舞雙手。

司南在諸多活死人的瞪視中砰地合上木板,鬆了口氣。

幸虧老式建築實在落後,他剛才就注意到樓道間沒有安全梯登上天台,否則除非把嬰兒一把掐死,所有人今天都得玩完。

這時已經是凌晨四點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月落西天,群星隱昧,大地猶如張開血腥巨口的深淵。

司南凍得打抖,看了下多功能軍用腕錶,零下六度。

嬰兒沒有厚實的襁褓,此時已經被凍得臉色發青,哭聲也微弱了很多。他抱着孩子,找了個稍微避風的拐角坐下,盡量把身體窩成一團,把嬰兒小小的身體貼在自己胸腹間,雙臂環抱着,竭力用體溫維持懷中脆弱的生命。

三十二周,腸胃心肺功能都沒發育完全,出生就經歷這麼多坎坷,實在讓人不敢想她能不能活下去。

“你得活下去,”司南喃喃道,“你媽在天上看着我們呢。”

他瞅了眼孩子長着柔軟胎毛的頭頂,心想這姑娘是不是餓了,但也不敢開口大聲詢問樓下的鄭醫生,怕他們一出聲就把喪屍吸引過去。思忖半晌後他也沒什麼好辦法,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只得舔gān凈自己的無名指,權當做了個簡易消毒,然後給嬰兒當奶嘴吮吸。

初生兒有很qiáng烈的生存本能,還真的吸了兩下,然而什麼都沒吸出來,深感上當受騙,“哇!”一聲哭得更凶了。

“哎呀我去,”司南想,“這小姑娘還挺挑。”

他心一橫,咬破自己的食指,擠出血來,又湊過去餵給嬰兒。

這次好歹有溫暖的液體了,嬰兒小嘴一動一動的吸了兩下,又開始:“哇&ash;&ash;”但哭嚎的聲音似乎小了些,至少不像剛才那麼撕心裂肺了。

司南也沒其他辦法,只得一邊為這姑娘的腸胃功能祈禱,一邊持續擠血。很快無名指擠不出來了,就換成小拇指,又換了另一手的無名指;嬰兒抽噎着叼住他指尖,就像吮吸母親的rǔ汁一樣,漸漸安靜了下來,竟有了幾分溫順的意思。

血液好歹也是有營養的,應該能頂一時餓,但老喂肯定不行。司南怕孩子喝血沒喝出問題,被自己手上的細菌弄出腸胃炎就麻煩了,每次喂她之前都先仔細把自己的手指舔gān凈,結果舔得滿嘴火藥味兒。

凌晨五點半。

夜幕稍淺,天色微昧。從大樓頂端往下望去,昨夜擠擠攘攘的屍山屍海略微清晰,遍地瘡痍的廠區顯出了朦朧的輪廓。

司南意識有些昏沉,他打了個哆嗦,把嬰兒又往自己懷裡貼了貼。

周戎還會回來嗎?

其實他也不是十分有底。

周戎回來的動機其實站不住腳,但不回來的理由卻有很多。他必須把抗病毒資料和血清送去南海,他要帶領隊員保護兩車倖存者的安全,他是特種兵中隊長,活着以後可以救更多民眾……說句誅心的,換作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此刻都確實不該回來。

但他是周戎。

他是那個嬉笑怒罵、qiáng橫霸道,在這黑暗世間背負希望前行,讓團隊里所有人用xing命去服從的周戎。

司南長長吐出一口白氣,抬頭眺望遠方,目光漫無目的地在喪屍海洋中逡巡。

這是過去的一個小時中他第無數次重複這個動作,然而這一次,他的視線倏然頓住了。

遠方公路盡頭,雪亮車燈驀然閃現,隨着引擎的轟鳴由遠而近。喪屍群來不及躲避便被絞進底盤,腐ròu和碎骨鋪成長路,在車尾後一望無際。

車頭直指茫茫喪海中那座被完全包圍的化肥廠孤島,隨即車窗降下,探出黑dòngdòng的肩扛式迫擊pào&ash;&ash;

轟!

pào彈所至,屍群炸裂,數不清的活死人被撕裂拋空!

那火光猶如夜幕下絢麗綻放的禮花,頂着排山倒海的屍cháo向前推進。硝煙瀰漫pào火紛飛,車燈就像一柄來自長夜盡頭的利刃,劈開死亡與血ròu的大海,在天地間披荊斬棘,所向披靡。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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