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哥&ash;&ash;!!”
房門再次咣當撞開,丁實熱淚狂飆、歡呼雀躍,就像只呼哧打滾的巨型杜賓犬,飛撲進門一把抱住周戎,嚎啕大哭:“太好了你還活着!司南也活着!嗚嗚嗚我可想死你們了!我就知道戎哥這麼有本事你們一定不會死的,我真是太高興了……”
周戎再次被眼淚鼻涕糊了滿懷,只得慌忙安慰丁實,好說歹說把他勸住了,拎着後領jiāo給顏豪,示意他趕緊把這頭杜賓犬送去後院跟剛才那頭哈士奇玩兒去。
“顏豪你的臉怎麼了?”丁實愕然道:“誰打你了?誰敢對我們118大隊隊花的臉下手?!”
萬彪再次:“……”
顏豪忍無可忍:“誰是你們家隊花!”
“怎麼不是,宣傳表演拿獎可不都得靠你的臉嗎,咱隊里的重要資產了。”丁實捲起袖口,怒道:“誰打的你,我找祥子一道去跟他算賬!”
顏豪三步並作兩步,把他拎去後院,迫不及待地重重甩上了門。
周戎早有預感地捂住耳朵,三秒鐘後院子里再次響起震驚的聲音:“&ash;&ash;司南!你……你不是仇A癌嗎?你跟戎哥……你們什麼時候辦的事?”
司南不知答了句什麼,丁實大着嗓門嚷嚷:
“你們打算怎麼辦婚禮?要幾個小孩?跟你姓還是跟戎哥姓決定了嗎?”
周戎揉着額角,深深吸了口氣。
“你想錯了,陳小姐。”周戎終於克制鎮靜下來,抬起頭,直視着陳雅靜道:“對軍人而言,任何使命都是第一重要的;但我們的任務和疫苗沒關係,是在末世來臨前就接收執行的,現在只是需要復命而已。”
陳雅靜無可不可地頷首,看不出是信還是不信&ash;&ash;周戎沒興趣探究她的想法。他知道陳雅靜這樣的人,是不會輕信一面之詞的。
“我明白了,既然您去意已決,那我會盡量配合。”陳雅靜道:“從明天開始起我會派人協助您在沿海一帶搜索可用船隻,並準備物資和人手,希望您和您的所有隊員都好運。”
周戎略微意外,欠身道:“非常感謝。”
陳雅靜示意他不用謝,萬彪推着她的輪椅,出了小院的門。
“陳小姐,”周戎倚在房門口朗聲道。
陳雅靜偏過頭。
“這座基地不會是您永恆的避風港。”周戎注視她猙獰的左側臉頰,說:“病毒已經開始進化了,喪屍逐漸有了群居動物捕獵的習xing。一旦大批喪屍開始圍攻這座聚居地,qíng況會變得異常兇險,您要隨時做好遷移的準備。”
陳雅靜短促地笑了聲。
“不,那不是進化,只是極個別現象,不用擔心。”
周戎心中突兀地浮起一絲狐疑,只見她又平靜道:
“正如您誓死都要找到南海總部一樣,我也會為了保住這座基地而不惜任何代價;即使您現在不理解,總有一天也會明白我的堅持。”
萬彪推着她,走向小院門口一輛等待多時的保姆車。
那輛車明顯是因為陳雅靜行動不便而專門配置的,駕駛座車窗降下一半,露出司機小半側臉。
那司機乍看上去其實沒什麼異常,三十多歲樣貌年輕的男子,膚色白凈,頭髮烏黑,形容清瘦,戴着眼鏡,風度甚至有幾分儒雅。
從他隨意搭在車窗邊的手腕可以看出,他穿着淺藍襯衣,披一件白大褂。
&ash;&ash;但不知為何,周戎眼皮突然跳動起來,長久以來對危險的直覺驟然浮起。
某種不安霎時席捲了他敏感的神經。
司機察覺到注視的目光,一偏頭,正對上了周戎。
“……”
兩秒鐘後,車窗徐徐升起,隔斷了視線。
周戎眯起瞳孔,無所謂地笑起來,轉身回屋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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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緩緩向前發動,陳雅靜低聲問:“寧瑜?”
司機收回目光,指指小院中那輛幾乎被霰彈槍報廢、但仍然能清晰辨認出的藍白相間SUV:“那不是羅繆爾一行人開的車么?”
“是的,看來那三個A國人……八成已經死了。”
“那個姓周的怎麼說?”
陳雅靜雙掌併攏,用食指深深揉自己眉心,半晌疲憊道:“我決定儘快送這幫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