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有抑制作用的鎮靜劑。否則出血太多， 怕Oga信息素引起士兵騷亂。”
湯皓點點頭，示意軍醫可以走了。
“qíng況怎麼樣了？”周戎睜開眼睛，啞着嗓子問。
湯皓收回了剛要去踢周戎的腳，居高臨下道：“這是你權限之外的事，少校。”
周戎竟然不以為意：“那我的人怎麼樣了？”
湯皓嘖了一聲，提起褲腿， 蹲在地上直視着周戎泛起血絲的眼睛。
“你說你們118的人，”他彷彿很感興趣地問：“怎麼個個都命硬得跟小qiáng似的？”
周戎淡淡道：“因為不夠硬的都已經死了。我包里現有一名隊員的骨灰，是深入B軍區地下實驗室時犧牲的，要拿給你看看么？”
湯皓頓時動容：“你們去了B軍區地下實驗室？！”
周戎懶洋洋挑起半邊眉毛。
“你們發現了什麼？B軍區為什麼陷落？找沒找到任何資料？！”
“這就是你權限之外的事了，”周戎說，“中&ash;&ash;校。”
湯皓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三秒鐘後，睜開眼睛說：“來做個jiāo易吧，周隊。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回答你一個問題，公平jiāo易，接不接受？”
周戎饒有興緻地瞅着他。
“倖存者基地城防工事被喪屍攻破，幸虧我們的武裝直升機趕到，高火力掩護大部分群眾疏散了，馬上軍艦就會開到港口去接人。現在暫時無法清點倖存群眾，但你的三個隊員陽chūn糙、郭偉祥和丁實都已獲救，被安置在另一架飛機上。”
突然旁邊傳來疲憊的聲音：“&ash;&ash;陳雅靜呢？”
湯皓偏頭一看，寧瑜正不顧軍醫的阻攔勉qiáng坐起身。
“你是說那個殘疾的女Oga？”湯皓略一思索便反應過來，聳了聳肩：“很遺憾。喪屍cháo攻進基地大門的時候我們的人剛好趕到，從直升機上拋出吊繩救她，但她沒有去抓……事qíng發生得太快了，來不及派人去qiáng行拉她上來。”
寧瑜像是沒聽明白似的，又求證了一遍：“她死了？”
“她死了。”
機艙里還有很多士兵，但除了螺旋槳轉動的巨大聲響之外，沒有人動作也沒有人說話。
寧瑜像是凝固住了，但這麼黯淡的可視條件下看不清他是什麼表qíng，半晌才似乎短暫地笑了笑：“……我猜也是這樣。”
寧瑜躺了回去，在擔架上翻過身，脊背對着他們。湯皓打量他片刻，只覺得略有點眼熟，似乎在軍方內部點名的重要搜救目標名單上見過他。但激戰後所有人的的形象都跟鬼差不了多少，機艙里又暗，一時半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湯皓收回目光，揚了揚下巴：“該你了，周隊。”
周戎莫名其妙：“該我什麼？”
“……回答問題。”
“什麼問題？”
湯皓再次深吸了口氣：“你們在陷落的地下軍區里看見了什麼？找到了什麼？有沒有發現任何資料和研究成果？”
周戎向後靠去，這個動作讓他半張臉隱沒在yīn影里，唯有眼角閃爍着一點邪xing的微光：“我們深入軍區已經是去年十月的事了，入冬以來總部沒有派人去勘察過？”
湯皓生硬道：“沒有。”
“沒有？”
“……他們都死了。”
兩人對視片刻，周戎緩緩勾起嘴角：“那麼，你也可以當我死了。死人是不會告訴你任何超出你權限範圍之外的機密的，中校同志。”
湯皓大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