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靜靜坐在病chuáng上, 聽到腳步聲時他頭略微偏了偏:“顏豪?”
“哎。”顏豪隨便招呼了聲, 視若湯皓和周遭十多個士兵如無物:“司小南快把醫生放下, 待會被你掐死了怎麼辦。”
司南手指略微一松。這個力道既不讓醫生真的窒息,又不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問:“周戎呢?”
“隊長被軍委大佬請去喝茶了,你要找他?”
司南沒有回答, “你受傷了?”
顏豪說:“沒有。”
“chūn糙、丁實和大公jī呢?”
“都在軍委。”
司南幾不可見地點頭, 沉默了一會。
病房裡人人屏息靜氣, 死寂就像無數個小炸彈,不斷震dàng着每個人的耳膜。
半晌司南終於在目光焦點中開了口,說:“軍委怎麼走?”
湯皓立刻指着顏豪低聲下令:“帶他出去。”
然而副營長尚未應聲,冷不防顏豪搶先質問:“湯營長,你想動手?”
“……!”湯皓當即意識到不好。
但身體反應再快都比意識慢半步,湯皓還沒來得及動手, 只聽身後撲通重響。司南捏着醫生的脖子把他重重抵去chuáng頭,反手拔了自己身上所有針管,翻身下chuáng,落地輕如羽毛,瞬間把撲上來的兩名士兵重重擊退!
湯皓:“姓顏的你想gān什麼?!”
顏豪從口袋裡摸出PSP開始打。
湯皓:“……”
司南動起手來快如鬼魅,甚至不需要眼睛去看,任何人近身半步即被放倒。風聲、腳步、直覺都是他辨別周圍qíng勢的武器,副營長大罵一聲扔了槍,赤手空拳一躍上chuáng,還沒來得及從身後制住司南的咽喉,便只見司南將一名人高馬大的Alpha士兵硬生生輪起,在轟隆巨響中把副營長連同他借力的chuáng鋪同時砸塌了!
醫生尖叫狂奔而出,司南並不管他,如同背後長眼般頭也不回,側身避開湯皓的手刀,抓住手臂借勢前拉。剎那間兩人錯身而過,湯皓屈膝一記又狠又重的掃堂腿,踢飛了滿地láng藉的藥瓶和輸液袋。
司南閃電般避過,顏豪頭也不抬,向後一步退出了戰場,朗聲笑道:“湯營長!欺負看不見的Oga算什麼本事?”
湯皓心說流氓部隊118,你他媽就不能閉嘴嗎!
司南踩住輸液架,腳底一滑一勾,將鐵架抓在了手裡,二話不說反手下劈。嘩啦巨響震耳yù聾,鐵架緊貼着湯皓側臉砸進掐牆壁,牆灰霎時拍了湯皓滿臉!
“&ash;&ash;還打不打?”
湯皓被嗆得劇咳幾聲,一把按住紅了眼要衝上去的手下。
加護病房已化作了滿地廢墟,周圍遍地都是痛吟。司南偏過頭,彷彿一頭負傷而謹慎的獵豹,半晌噹啷一聲扔了輸液架,向病房門口的方向退去。
顏豪在他身後,司南驀然轉身按住他脖子,但僅僅半秒後就鬆開了。
“這都能認出來?” 顏豪收起PSP。
“你皮膚比較滑。”
顏豪:“……”
司南認真地問他:“軍委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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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喪屍聚集的城市中心獨自搜救了四十八個小時?”
“是的。”
“沒被感染?”
“很幸運,”周戎說,“沒有。”
航空母艦會議室內,一條長桌橫在東首,鄭中將及集團軍政委、參謀長等四人排坐在桌後,每人面前一杯白開水。
會議室正中空空dàngdàng放着一把靠背摺疊椅,周戎坐在上面,已經洗漱過了,穿着新的灰白城市迷彩服,配槍端端正正放在腳邊的地面上。
鄭中將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回dàng:“當時你已經猜到了他是抗體攜帶者么?”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