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ash;&ash;”
剎那間chūn糙聽清了那是誰，當即大驚失色：“……不！顏豪！！”
砰！
chūn糙慘不忍睹地捂住了眼睛。
峽谷高處，顏豪以大字型正面拍上山壁，降落傘在身後徐徐垂落。
chūn糙：“……隊花，你還好嗎隊花？”
半晌顏豪終於掙扎着回過頭，頭暈目眩鼻青臉腫，開口時兩管鼻血飛流直下：“不是很好……”
chūn糙幾下gān凈利落的點she，解決掉再次聚攏而來的喪屍，緊接着縱身一躍，就像靈敏的野鹿奔到小溪邊，淌過湍急的溪水，濕漉漉上了岸，三下五除二爬到半山壁上。
顏豪終於把降落傘繩割斷，靠在垂直山壁上一處凹進去的石fèng中，喘息半晌後勉qiáng說：“我、我終於知道司南被正面拍上車窗是什麼感受了……”
“想什麼呢，”chūn糙同qíng道，“人家司南鼻血一抹照樣美顏盛世，你這待會就要腫成豬頭了……喏給你個姨媽巾，快把血擦擦，別把十里八鄉的喪屍都給招來。”
長途行軍吸汗止血&ash;&ash;姨媽巾，乃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油子的必備神器。顏豪面無表qíng地拆開粉紅包裝，用護墊把洶湧不止的鼻血吸gān凈，問：“大丁跟祥子呢？”
“不知道，他倆後下來的，還沒趕上來吧。信號煙呢？”
顏豪向前揚了揚下巴。
正北九點方向，峽谷深處一縷huáng色的信號煙裊裊升起，扶搖而上天際。
十分鐘後，疾風bào雨般的槍聲驟停，溪水邊橫七豎八倒了遍地喪屍。chūn糙和顏豪端着槍，開始向信號煙方向前進。
這鬼地方遠遠稱不上是與世隔絕，但路卻比原始山林還難走，亂石叢生狹窄崎嶇，有些路段只要稍微腳滑就會整個人摔下去，運氣好頭破血流，運氣不好就得傷筋斷骨了。
顏豪側身閉氣，脊背緊貼峭壁，一步步橫着走過山路，突兀地冒出來一句：“司南當初墜機，掉進這片深山，就是走過這段路去求救的？”
“是吧，”chūn糙在他身後漫不經心說，“不過他當時應該走反方向，往峽谷外去才對。”
“那也很不容易了，畢竟帶着重傷。”
“唔。”
兩人沉默片刻，聽見遠處傳來模糊的槍聲和喊叫，應該是隊友降落後開槍突圍，聲音很快歸於沉寂。
“你覺得上面以後就讓戎哥坐辦公室了嗎？”顏豪突然又問。
chūn糙說：“肯定啊，不然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司南怎麼辦，司南還不立刻崩潰了？”
顏豪似乎想起什麼，神qíng微微黯淡，沉默了下去。
周圍十分安靜，只聽見山谷中溪水汩汩流動，除此之外只有兩人的呼吸，和偶爾碎石被踩踏掉落的動靜。
chūn糙用眼角偷偷打量顏豪，內心斟酌半晌，終於咳了聲：“那個……顏小豪，你心裡還喜歡司小南嗎？”
顏豪一手端槍一手扶着岩石，良久後悶悶道：“可能還有點吧。”
“那……你喜歡他什麼呢？”
“不知道。開始只覺得他救了我們，年紀又小，想多照顧點。後來發現他平時存在感淡薄，也不多話，但關鍵時刻卻每每出手救人，甚至冒着生命危險又救了我好幾次，感覺慢慢就……就不一樣了。”
chūn糙不禁問：“但那不是感激嗎？”
“開始可能是吧。”顏豪頓了頓，解釋道：“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Oga，不，應該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那種由感激和仰慕蛻變而成的愛意我也是平生第一次感覺到。後來他跟戎哥互相標記之後，我看他那麼滿足的模樣，心想要麼就算了吧，喜歡一個人不就是想看到他開心嗎？即使那幸福不是我給的也無所謂。”
chūn糙靜靜聽着，悄沒作聲抬手，把衛星通訊器轉了個頻道。
耳麥沙沙作響，少頃清晰起來。
“我一直這麼以為，直到戎哥被感染那天，他質問我為什麼不賠命的時候。”顏豪聲音輕了下去，近乎於喃喃自語，說：“那時我才發現……原來我還是有一點難過的。”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