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來歷大了(兩更合一)(1/2)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

第369章 來歷大了(兩更合一)

所有人湊在一塊,看那塊腰牌。

桌案邊就那麽點地方,擠不下這麼多人,也就刑部尚書阮瑋藉著地主之誼、年紀最長,坐在了太師椅上。

上了年紀的人,眼力差些,阮尚書乾脆拿起腰牌,示意其他人別擋着油燈光,他對着光仔仔細細看手上東西。

“東宮的?”阮尚書疑惑道,“還沾了泥?”

“尚書翻過來再看看,”單慎道,“看看後面。”

阮尚書依言翻了:“耿保元?什麼來歷?”

“這人啊,來歷大了。”單慎咬牙道。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

單慎深吸了一口氣,肚子里火氣實在大,他硬忍下來了。

先前在山上,他對耿保元這個名字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也就聽通判介紹了兩句。

匆匆趕回城裡,吹了一路冷風,單慎漸漸就想起來一些了。

陳米衚衕出事後,單慎就聽過這個名字了。

當時,順天府一一查問東宮侍衛,有個姓錢的侍衛張口就“咬”劉迅,話語里牽扯到了耿保元。

“他之前還想獻美給殿下,以為殿下喜歡他那外室那個味道的,示意我們有人和那外室像,讓我們去悄悄劫人。”

“我沒去,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耿保元說不定聽進去了,反正他後來不見了,也許是失手了吧?”

“劫的誰?我怎麼知道!反正耿保元失蹤後殿下很生氣,殿下根本沒有那種混賬念頭,全是劉迅坑人。”

當然,劉迅都否認了。

劉迅的說辭是,斷沒有示意劫人,耿保元是因躲賭債失蹤了。

這個說法,和通判口中、鄰居們的傳言是對得上的。

可事實如何,單慎心裡有一番判斷。

劫人之事八成是有。

聽說耿保元是元月初八不見的,陳米衚衕事發都是暮春了,幾個月過去,無從入手。

再說,至始至終,誰也不知道要劫的是誰,沒有任何一家人來報官,耿家也沒有來報失蹤,他們衙門還能如何?

那時,聖上為了太子的事兒陰雲密布,他們順天府沒弄清楚道衡、陳米衚衕那一堆事兒,再牛頭不對馬嘴地去提“東宮一侍衛在小半年前恐試圖劫人給殿下尋樂”,他單慎才是牛腦袋按了一張馬嘴!

因此,這“疑似劫人又失蹤”的訊息,最終沒有往上頭稟過。

沒成想,當初壓下來的,今時今日,又得翻出來。

單慎都不敢細想,等聖上聽到這遲了半年的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這可真是,好花沒見開,爛瓜橫着長!

要不然,怎麼是沒有六十年功底就敲不出來的鐘呢?

單慎揉了揉發脹的額頭,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地與眾人介紹了耿保元,無論是逃債跑了、還是劫人失手,全沒有漏下。

整個屋子裡,除了單慎的聲音,還有那油燈芯子炸了兩聲響。

等單大人講完了,就只有芯子的響動了。

“怎麼了?”良久沒有人開口,單慎主動問,“我火都點了,諸位卻都成啞炮了?”

阮瑋的老臉在昏黃油燈光下顯得暮氣沉沉。

手中的腰牌燙手無比,他拿着也不是,扔了也不是。

“不至於吧?”阮尚書乾巴巴笑了笑,“單大人,就為了那本該結了的案子,你就拿出這麼個東西來?”

口中提的是單大人,眼睛卻看向大理寺卿石叡,眼中意思清清楚楚。

讓你們大理寺沒事找事,現在好了,找出大麻煩了。

石叡的臉色也很難看,問阮尚書拿了那腰牌,仔仔細細翻看:“真東西?我看着不像是在地里埋了一年的?”

單慎道:“石大人怎麼知道埋了多久?那耿保元是失蹤了近一年,不一定是死了近一年,再說,死了不等於埋了、東西埋了也不等於人死了。”

理是這個理,但案子都要講究一個來龍去脈。

“好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吧?”左侍郎苦笑着打圓場。

“人也好、屍也罷,要查就要大張旗鼓,”單慎直言道,“離殿下說的封印前也就這麼幾天了,諸位大人,我們順天府能力有限,怕是查不明白。

現在新挖出來這麼個腰牌,明日早朝諸位與我一塊,好好與聖上介紹一下這位耿保元?”

石叡聽得眉心突突跳:“茲事體大!單大人,這就沒必要了吧?”

這案子辦下來,他知道單慎憋着火氣,但也不至於為了撒個火,連順天府都一塊燒了。

“我問你要只雞毛撣子,你直接給我一頓板子?”石叡問,“還是亂棍,打我不算,你連自己都打?”

眼看着這廂要唇槍舌戰起來,阮尚書也趕緊左右勸起來。

一通好言好語,各方各給了個台階,勉強算平息了。

單慎火歸火,也明白見好就收。

再說,罵人不解決問題,他是為了解決來的。

接過熱茶,單慎緩了緩脹痛的嗓子眼,道:“兩條路,定一下。”

雖說是在同一塊地里挖出來的,卻不表示耿保元的事與先前的案子有關。

眼瞅着要過年了,若不想給聖上來份“別緻”的年禮,那所有人都閉嘴,只當今夜沒挖出來過。

刑部重新整理下案卷、多潤色潤色,大理寺核准了,過兩天早朝上三方一塊定下來,就此結案交差。

至於耿保元,就一塊腰牌的事兒,耿老爹也沒影了,那就都別沒事找事。

而另一條路就是硬着頭皮細查。

提審那三人,時隔一年在京中查問耿保元所有可能得下落,即便不知道他想劫的是誰,好歹弄清楚那混賬欠了哪家賭債,有沒有被人追着砍。

這樣一來,時間不夠用,只能把事情攤開來,大伙兒排排站,在金鑾殿里一塊看聖上和太子變臉。

屋子裡又沉默了下來。

單慎背着手往窗邊一站,聽着外頭簌簌風響,一副“你們慢慢討論”的樣子。

反正,破罐子破摔。

刑部幾位毫無疑問選了第一條路。

本就是大理寺無故挑事,挑出來這麼一個要命玩意兒。

早把案子結了,哪裡會有這破事!

真給聖上送大禮,這個年還怎麼過?

大理寺閑,他們刑部也不閑。

只要大理寺開個口,丟個不大不小的臉,他們刑部也示個好,把案卷再寫得漂亮一些。

本章節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