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一張字條(兩更合一求月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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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一張字條(兩更合一求月票)

御書房。

曹公公引徐簡進去。

聖上剛剛換了身常服,開門見山道:“早朝上,朕看你有話說要。”

“是,”徐簡答道,“晉王出逃,事關他之後去向,臣想還是得謹慎更謹慎,朝中或許還有他的同黨。”

見聖上頷首,徐簡又道:“您記得陳米衚衕找出來的那張金箋嗎?”

“自是記得。”

當時,為了化解邵兒的困局,徐簡提議在那宅子里藏兩塊金磚。

衙門去搜查道衡,道衡與王六年、李汨聯繫在一起,藉著這條線往朝中視線引向李汨,在當時是很不錯的應對手段了。

出乎聖上意料的是,裡頭搜出來的,除了徐簡藏的金磚,還有一枚古月使節團的金箋。

一下子就把局面弄得越發撲朔迷離了。

最終陳米衚衕的事情收場,劉家父子發配的發配,除功名的除功名。

可聖上多少還是會惦記“金箋”。

那是個未解之謎。

事實上,那金箋是徐簡暗度陳倉、偷偷藏進去的。

他以金箋察覺到了晉王情緒,也以金箋破壞了讓劉靖字字斟酌的自罪書失去了效果。

時至今日,徐簡不可能把金箋的內情告訴聖上,正如他不會把蘇昌這個人推到明面上。

於是,他提及金箋。

“如今可以斷定,道衡是晉王的手下,”徐簡道,“那陳米衚衕的宅子亦是晉王的手筆。

劉迅想要以花酒討好殿下,晉王則利用劉迅的這點心思、給了他帶壞殿下的機會。

而出入那裡的還有古月使節團的人。

普通的行商怎麼能去晉王給殿下安排的地方?

這兩方之間,想來有些別的聯繫。”

聖上摸了摸下顎,明白了徐簡的意思:“你想說,他勾結古月?可我們與古月結盟,展開商貿往來,並未吃虧。”

徐簡有備而來,把事情都推給劉靖:“當時負責接待的是鴻臚寺,主理的正是劉靖。

臣曾聽劉靖罵過蘇議,大意是,蘇議在古月原本不是多有名望的人物,全靠先帝年間頭一次出使大順而迅速起勢。

彼時劉靖就見過蘇議了,此人年紀輕輕、在使節團里話語權也少,偏就愛出風頭。

朝廷那是忙於內政,想靠古月牽制西涼,給他們的條件很優惠,偏蘇議不滿足,商談時幾次大開口,偏又像是掌握了我們的底限一樣,砍得人痛、又不是不能接受。

正是因此,蘇議回古月後異軍突起,成了朝中的大人物。

直到前次過來,蘇議還想再割一刀,劉靖死活不鬆口,又被氣着了,沒少罵蘇議。

臣想的是,我們雖不吃虧,但原本能多佔的利潤亦沒佔到。

蘇議對我們的底限了如指掌,倘若與他私下往來的是晉王,那也就說得通了。

晉王扶蘇議起來,蘇議再抽一部分的銀錢答謝晉王。

那錢養兵屯糧,用處多得去了。

兩人若有這麼多年的交情,晉王發現大事不妙,很有可能會聯絡蘇議,請求支援。”

聖上眸色一暗。

他接受了李渡與蘇議恐有勾結的說法,但對蘇議能給予的支援抱有懷疑。

“古月不是他蘇議說的算,”聖上道,“摻和進我們的內政里,對他們沒有好處。”

“可得防着他們,也要防着西涼,沒人知道晉王給蘇議許諾過什麼,”徐簡道,“臣認為,留給晉王的時間不算多了。

他若還是王爺,可以徐徐圖之,有身份與銀錢拉攏人心。

可他死遁了,失去了在京城中心攪風攪雨的機會,他想東山再起、絕不是容易事,原本跟着他的人也會斟酌得失,或許漸漸就……

拖得越久,晉王能用、能信任的手下就越少,因而他最優選就是速戰速決,邊關起火,他再起兵,幾方拉鋸讓您應接不暇。”

說到這裡,徐簡頓了頓,乾脆再來一劑猛葯:“晉王能與古月人有私交,您又怎麼能斷言他在西涼沒有埋下棋子?為了這把龍椅,他苦心積慮了十幾年,這麼久的時間,他能做的事太多了。”

聖上認同地點了點頭:“是,朕必須防備他。朕會即刻傳令裕門加強戒備,不止裕門,其餘關隘亦是如此。”

遠慮商議後,談的自是近憂。

一整個上午,御書房裡各種消息不斷。

不同衙門依照早朝說的,各司其職。

徹徹底底查抄晉王府以及連通的那兩宅子,着重尋找賬本、書信一類的文書,千步廊里最會算賬的幾位老大人亦準備好了,要仔細梳理賬目,真賬假賬不論,查過才知道。

順天府出了一部分人手,並守備衙門,在城中一家一戶搜查。

董妃的娘家在她身死之後日漸沉寂,如今已是大不如前,但關於毒方的來源,以及他們一家當時輔佐董妃與李渡爭位的舊事,亦要追查。

徐簡則奉命去了趟大牢,提審宋僉事。

早前就來問話的侍衛低聲與徐簡嘀咕:“國公爺,這人嘴巴硬,推得一乾二淨。”

徐簡頷首,看向被綁在刑架上的人。

披頭散髮,格外狼狽,臉上還有些血污,不曉得是他自己的還是先前那場“混戰”中染上的。

“前年朱倡一家砍頭,你有沒有去看?”

宋僉事愣了一下。

本以為輔國公會問起王爺脫逃之事,他已經想好了一堆車軲轆話來應對了。

總之就是不能認。

聖上氣不過要殺他,他也認了,但哪怕是死,也不可能出賣王爺。

卻是沒想到,輔國公問的卻是朱倡、曾經的英國公一家。

宋僉事猜不到徐簡的意圖,但他要表現的是冤屈而非犟嘴不合作,自然老老實實道:“去看過。”

“朱倡是晉王的同夥,兩人從先帝朝就勾結在一起了,”徐簡不疾不徐,道,“這叫我很是意外,畢竟,晉王沒有為朱倡想一點周旋的辦法,朱倡明知被放棄、且子孫都沒命了,也沒有供出晉王……”

宋僉事咬了下牙關。

這有什麼好意外的?

既然認了主子,命都是主子的了,哪有出賣主子的道理?

忠心是第一位的。

輔國公明明也是武將出身,怎麼會不明白呢?

難道他出陣殺敵,有朝一日被俘,也會出賣大順嗎?

正想着,就聽徐簡又說了幾句:“那幾個內侍也就算了,原就是孤家寡人、斷子絕孫了,你和朱倡又是怎麼回事?

朱倡死時,晉王還未被揭穿,他能說是賭個死後追封。

到了你這裡,晉王已經是敗家之犬,逃出去也是東躲西藏,你難道還信他能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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