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韓疇發難
樓下的梅景瀾他們早有準備,很快也和沈君辰他們一樣察覺到了外面沒了動靜。
“閣主,外面……”木海提醒道。
梅景瀾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後看向主廳內的皇帝等人,恰好就瞧見有人進去在司空宏耳邊低語的情形。
司空宏臉色未變,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恭王及恭王世子都握緊了手中的酒杯,神情凝重。
其他人沒察覺到事情有變,王府里喜樂鬧騰,他們都沒有那個耳力去發現恭王府外面的變化。
“韓疇和韓安還坐得穩穩噹噹的,他們難道還不想動手?”木海低聲道。
梅景瀾也看見了韓家父子的表現,道:“稍安勿躁,時機稍縱即逝,他們穩不了多久的。”
果然,就應了梅景瀾的話,主廳內的情形有了變化。不過,不是韓家父子主動的,而是司空宏起身了,看樣子是要離開的意思。
“皇上且慢。”韓疇一看司空宏要走,自然坐不住了,從座位上站起來,並走到了中間空地上。
“韓卿有何事。”司空宏道。
韓國公突然打岔,眾人都將目光聚在他身上,除了依然在奏的喜樂,沒有人說話了,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奏樂的樂官見狀,也讓奏樂停下,頓時什麼別的聲音都沒有了,變得特別安靜。
韓疇似乎沒覺得自己突兀的舉動造成了這樣的變化有什麼不對,他對司空宏道:“皇上何必急着走,今天是恭王府的大喜日子,皇上不和臣等多熱鬧熱鬧?”
韓疇說話的聲音不小,很多人都聽見了。
司空宏臉色沒變,其他人的臉色倒是變了:韓國公這是什麼意思,不讓皇上走?
“國公怕是喝醉了吧,也難怪,這大喜的日子。”有人不清楚內情,以為韓疇是喝多了找茬,便出來打這個圓場。畢竟這幾年韓家的情況大家都看在眼裡,最近的皇長子一案更是預示了某種趨勢,韓家和皇帝之間的事他們都知道。
“本公沒醉,就是想請皇上賞臉和本公喝兩杯。”韓疇盯着司空宏說道。
“方才已然喝過,朕不勝酒力,還是罷了。”司空宏臉上看不出喜怒。
“怎麼可能,皇上的酒量臣還不清楚嗎,三四杯算得了什麼。皇上,您難道是不願意和臣喝了這兩被酒?”韓疇道。
這話已經過分了,頓時又有幾人勸他,還暗示他不要在人家恭王府大喜的日子上給人添堵。
但韓疇今天不僅是來給人添堵的,又怎麼會聽勸。
“自從我兒韓思死後,已經沒人陪我喝上幾杯了。皇上,您說思兒在九泉之下會不會怨恨殺了他的人。”韓疇死死盯着司空宏說道。
司空宏臉色變冷,也冷冷的看着韓疇。
在座的其他人都記得四年前發生的事,都聽說過韓思是死在皇帝手下的暗蜂手裡的,這也是似乎是韓家和皇帝結仇的開端。
這些人的臉色微妙了起來,看着皇帝和韓疇,沒人再多嘴了。
坐在外面露天宴席某個角落的梅景瀾微微挑了下眉,看着主廳的情形。
“冤有仇債有主,韓思的死朕很痛心,已經將殺他的人處置,相信他不會有什麼想法了。”司空宏道。
“可那不過是一條狗!真正殺他的人還好端端的活在這世上!”韓疇大聲道。
聽到這句話,閣樓上的沈君辰擡手摸了下鼻子。
司夜將他的手拿過來握住。
沈君辰看他一眼,心中熨帖。
隨着韓疇這句話說出口,聽到的眾人既露出吃驚的表情,又想到了什麼似的看向司空宏,都等着司空宏怎麼說。
而在外面的梅景瀾等人卻發現,隨着韓疇說出那句話,這外面近百張桌子上坐着的人中,有不少人都緊繃了起來,看情形是隨時準備站起來與韓疇站在同一陣營的。
梅景瀾這才發現,這些賓客中,竟然也有許多喬裝打扮而來的韓家死士!
“閣主,一會兒我們要小心些。”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木海說道。
木秋贊同,他與木海一左一右護着梅景瀾,不動聲色的警惕着場上的變化。
韓疇當著所有人的面把有心人都心知肚明卻沒有揭穿的事實揭穿在眾人面前,殺韓思的暗蜂不過是皇帝手中的一條狗,真正殺韓思的人是皇帝。
可是這個事實早在四年前就已經是默認的事了,為什麼韓疇會在今天突然把它放在明面上來,還是皇帝的面前,一副與皇帝對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