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艘船上的人,於她而言都是惡魔,這個男人不知道殺過多少無辜的人,他不能活着!
就在鋒利的刀刃要刺破衣服時,男人微微側身避開,那把小刀,就轉為要刺到手術台那個生死不明的人身上。
溫雪險險避開,硬是把刀收回,卻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露出破綻,一把染血的手術刀按上她的脖頸。
男人的目光從她出岔的手掠過,眼底掠過類似疑惑的情緒,聲音依舊沉穩沒有起伏。
“為什麼?”
他說的是,為什麼不幹脆把刀插到人的身上,為什麼要避開,露出自己的破綻,把自己陷於極致危險的狀態。
溫雪淡淡道:“我又不是畜生。”
這話擺明就是在罵前幾秒還在給人摘器官的男人。
溫雪也不怕這男人殺了自己,反正她這輩子沒做虧心事,也勇敢地探險,努力殺惡人了。
死了就死了,唯一惋惜的,可能就是在死之前,沒有好好教訓江肆那個狗男人。
脖間的冰涼逐漸貼近,只要再一用力,就會割破肌膚。
男人卻鬆了手,把她推到一邊,繼續自己的器官摘除手術,還不忘清理一下手術刀。
溫雪看了他一眼,不太理解他為什麼把一個剛剛差點殺死他的人丟到一邊不管:“為什麼?”
男人冷淡道:“再不做完手術,會浪費器官。”
“……你可以用我的頂上。”溫雪找死地說了這句。
“配型不對。”
溫雪其實不是真的想被挖器官,她敢說,純粹是因為注意到他手腕處帶了一個電子圈,和之前給江肆戴的很像,說明他也是被控制的人。
他沒殺掉她,估計一是沒把她放在眼裡,二則是懶得殺。
以上都是溫雪猜的,所以才有了這段套話。
“這裡就你一個醫生嗎?”
男人瞥了她一眼:“醫生?”
“殺人醫生也是醫生。”溫雪道。
男人品着這句話,似是帶着自嘲的意味:“不止我一個殺人醫生。”
溫雪表情嚴肅了幾分,那就說明不知道有多少個房間內,正在進行這種殘忍的手術。
這也在情理之中,這麼大一艘違法的船,就是干這生意的,怎麼可能就一個‘醫生’?
“那個,你想逃出去嗎?”溫雪指了指他戴着的手環:“我可以找人幫你。”
雖然眼前的不是什麼好人,可他也是被迫在這裡,肯定熟悉地形,沒準能幫她救更多的人。
男人也看了眼自己的控制手環,上面精準顯示了船上還有多少人活着,只要他輕輕一點,就能看到各個人的方位。
救他?
就她?
他有幾分想笑,第一次遇到這麼不知死活的人,不過她的眼睛是很好看,那是一種彷彿無法污染的光彩,一看就是心思剔透甚至有些單純的人,確實挺吸引人。
不然,他早就動手了。
就想看看她還想玩什麼把戲。
正要開口拒絕她想帶走他的天真請求,反正他可以看監控,這女人又突然轉移話題:“對了,你能帶我吃個晚飯嗎?”
在這麼危險血腥的地方,還敢提餓,男人抿了抿唇,指了指旁邊的柜子。
“那邊有食物。”
“謝謝。”溫雪翻出食物,竟然是保溫的盒飯,她也不在意氣味難聞,打開就開始默默吃飯。
沒辦法,溫雪太餓了,扛過了那種藥物,精神又一直處於緊繃狀態,知道這裡暫時安全。
畢竟,這男人想殺自己真的太簡單了,他沒殺就說明她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