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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收拾好,天色已徹底黑透。
沈玉嬌站在門邊,從門縫瞧見謝無陵回了堂屋,這才?放下心,悄悄從里將門拴上。
坐回床上,再?想到方才?他那熾熱得彷彿要將她吃掉般的目光,一顆心仍跳有?些慌亂。
她從前在長安城裡接觸的年輕郎君,皆是斯文有?禮,端方規矩。像謝無陵這種&ash;&ash;
她長這麼大,真?的從未接觸過這樣?的男人!
放在之前,這樣?的地痞無賴,她定是要讓奴僕用大棍子打出去的。
可現下,偏偏又是這個地痞無賴,給?她飯吃、給?她衣穿、給?她庇佑……
心裡輕嘆口?氣,她抬手解衣,邊躺上床,邊在心裡寬慰自己,適應吧,慢慢就能適應的。
想當初她嫁給?裴瑕,不也是適應了好些時日,才?琢磨出一套與他相處的方法嘛。
只現下和這謝無陵相處的時日尚短,等時間長了,一切都?會好的。
沈玉嬌在自我寬慰里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醒來,她在門後緩了好一陣,才?故作鎮定地推開?門。
未曾想院子里空空如?也,堂屋裡的鋪蓋也收起來,水缸邊的浴桶也不見了。
沈玉嬌想了想,去敲了柳嬸子家的門。
問?過才?知?謝無陵一大早就把浴桶還回來了,至於?他人去哪了,柳嬸子猜:“大概是出門辦事去了?你別擔心,阿陵從前也不怎麼待在家裡,晚些應當就回來了。”
說著又熱情問?沈玉嬌:“吃過早飯了么?沒吃的話上我家吃。”
沈玉嬌想到灶上有?謝無陵留的蒸餅,婉拒柳嬸子的好意,回了自家院子。
剛要合上門,卻瞧見巷子口?有?個穿着灰色衣裳的男子鬼鬼祟祟,不斷往她這邊看。
沈玉嬌眉頭蹙起。
一路逃亡的經歷叫她時刻警惕,想到謝無陵這會兒不在家,她個女人帶着孩子在家,還是謹慎為上,於?是趕緊從里將院門拴上。
然而不多時,“哐哐哐&ash;&ash;”
一陣急促拍門聲驚了一院的靜謐,也驚了在寢屋哄平安睡覺的沈玉嬌。
不等她從榻邊起身,門外又傳來一道陌生的粗獷聲音:“屋裡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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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嬌心頭陡然揪緊, 思緒也飛快轉動。
是方才那個鬼鬼祟祟的灰衣男子?還是謝無陵的仇家?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