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身皮膚更是冷白如玉,如今飲了?點酒,白皙臉龐透着淺紅,上挑的眼尾也染上一點旖旎艷色,眼如點漆,薄唇如朱,真?是丰神俊秀,好看得緊。
沈玉嬌心裡暗嘆,算賬算到頭暈眼花,一對上這張臉,眼睛都?舒服了?幾分……
世人多?作詩篇稱讚女子貌美,但男子生得好看,也很賞心悅目呢。
她怔怔想?着,忽的,一隻?手遮住她的眼。
眼前驟然黑下,沈玉嬌錯愕:“郎君?”
男人嗓音透着些啞:“別?這樣看我。”
沈玉嬌:“……為何?”
裴瑕:“不好看。”
且她那?樣定定望着他,叫他有些……難以自?持。
他的掌心很燙,有淡淡清冽酒味湧入鼻尖,沈玉嬌皺了?皺眉,不解。
明明很好看,他為何會覺得不好看?
但他既然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失禮,垂下眼睫道:“那?我不看了?。”
裴瑕收回手,偏臉看向窗外:“我去洗漱,你也早些歇吧。”
沈玉嬌應道:“好。”
見裴瑕去了?凈房,她將最後一點賬看完,也熄燈上了?床。
待裴瑕沐浴完畢,一身清寒回到寢屋時,已是萬籟俱寂,燈火昏暗。
重重落下的帷帳里,朝里躺着一道朦朧起伏的身影。
他放輕動作躺上床,照着先前那?些夜晚,從?後擁上那?溫熱柔軟的身子。
頭顱低下,鼻樑循着她身上馨香,即將貼到她耳側之際,懷裡傳來一道輕柔又有點不確定的嗓音:“郎君,你沒喝醒酒湯么??”
“……”
黑暗中,裴瑕薄唇輕抿:“你還沒睡?”
“有事與你商量,便想?着等你回來。”
沈玉嬌也沒想?到他躺上床後,就直接擁了?過來,而且那?拂過耳邊的熾熱氣息,好似要吻她般。
是喝了?酒的緣故?可他今日一點都?不像醉了?。
裴瑕仍是擁着她的姿態,聽到她的回答,眸底閃過一抹窘色。
但此時收回手,未免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何況,她是他的妻,他與自?己的妻親近,有何不妥?
這般想?着,他抱着她,若無其事般:“什?么?事?”